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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你都骗，你良心不会不安吗？]
黎白城：？
我有这种东西？
[……]
黎白城看了一眼正看着自己一脸同情的江妄，略略偏过头，相比那张十分有攻击性的高冷拽哥脸，这人的真实性格倒是挺可爱的，傻乎乎的还挺好玩。
调戏完江妄，黎白城握在手心里的手机亮了一下，黎白城顺手点开手机看了眼。
孟浅浅：[唐医生还没来医院，他一般九点才到。]
黎白城想了想回了个谢谢，对面似乎是一直守着手机，看见他回复后，立马就有了反应，只是一直处于输入中，等了半天，大概过了五六分钟，黎白城才收到一条信息。
孟浅浅：[爱心]
黎白城：“……”
隔着手机屏幕黎白城都能想象出某只e级污染物是怎么躲着另一只b级污染物偷偷给他发消息的。
别说。
还真别说。
这污染物真挺会的。
隔着手机屏幕他都能想象出邻家少女瞪着一双小鹿一样的眼睛看他，然后做出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
啧。
他甚至都觉得有点愧疚了。
果然做人不能太有道德啊，系统诚不欺我。
黎白城按灭手机，估计快到站了，他抬头看了眼车厢内电子屏幕上的列车信息，不出他所料，他们到站了。
“叮——市中心站到了，需要出站或转乘其他线路的乘客请做好下车准备，两侧车门开。”
这次三人下车后，黎白城没有立即带着两人转乘，而是在地铁内的一个取款机前停了下来。
之前他还钱给几个护士的时候，系统提醒过他可以多留些神国的现金，出去或许会有用，所以在离开之前，他就计划好要取一些钱，带着一起离开。
不管神国内的钱在外面是否如系统说的一样能有意想不到的用处，反正这种东西，当然是有备无患！
反正离开神国之后，他银行卡里的那些钱也用不了。
黎白城看向距离自己不过五六米的取款机，正想问系统这个取款机正不正经的时候，系统的声音就在脑海深处响了起来——
[不要问我它正不正经，神国内哪有什么正经取款机？]
[不过你可以放心取钱，虽然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它和监控常常一起狼狈为奸将来这里取钱的污染物吃掉，但现在是白天。]
见黎白城拿卡取钱，江妄一开始本想问问黎白城哪里来的卡的，可话到嘴边又深深给噎了回去。
唉，有什么好问的呢？
江妄无声叹了口气，看着黎白城的背影，有点心疼。
这卡不用说，肯定是医院里那个几个污染物给黎哥的。
都是黎哥的卖身钱啊！
他现在去问，不就是在黎哥伤口上撒盐吗？
江妄觉得自己就假装不知道好了。
见黎白城拿卡取钱，谈宁嘴角抽了抽。
不是……这人到底从污染物那里薅了多少羊毛？！这人问污染物又是要手机、又是借钱的……最离谱的是，居然还弄了张卡？
你这样合适吗？
那群污染物裤子都快被你骗没了啊！
谈宁觉得自己心态很奇怪，他竟然有点同情污染物！就离谱！
黎白城自然不可能知道两人在想什么，他本想把卡里钱取完，但奈何自己面前这个不正经的取款机里的钱总共就只有一万三千多，黎白城只好无奈放弃。
三人在地铁内换了四条线后，终于来到了新开通的零号线。
地铁站内空荡荡的，安静得没有一丝声音，透着一种诡异的安静，除了一名安检员和售票员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地铁内，所有的东西都很新，就像在向来的这里乘客证明这是一个新地铁站一样。
太安静的了，这里安静得让人感觉有些压抑。
见两人紧张，黎白城主动开口挑起了话题，问起他们之前的任务，虽然早就从系统那里听了个七七八八，但黎白城还是就这个话题开了头。
“不是什么高级污染物，就是一只d级污染物而已，本来一切都很顺利的，结果回城的途中我们当中的一个同事被污染了，变成了污染物……”
江妄说的时候，黎白城的脑海里，相比上一次，系统竟然还给他补充了点细节：
[他们这次任务是处理一只d级污染物，一条人鱼，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当然了，他们处理的这条人鱼，不是童话故事里人身鱼尾的那种美人鱼，而是一种长着鱼身人脚的丑东西。]
[社会就是这么操蛋，颜值决定一切。明明都是人鱼，人身鱼尾的就是美人鱼，人人都爱；鱼身人脚的就是丑东西，人人喊打。唉，现实的社会，现实的人类。]
黎白城听江妄描述清理污染物的过程，缓缓点头，一直到三人一起走到地铁站台内。
黎白城问：“做这个很危险啊，你怎么会想到加入防污染中心后勤小队的？”
“我……”江妄有些别扭将视线移开，等了好一会儿才期期艾艾地说道，“我如果说了，你们保证不笑我，我才说！”
黎白城点点头，一旁的谈宁不用说，同样点了下头，在两人的注视下，江妄开了口。
“我想拯救世界。”
江妄的表情坚毅又认真，任谁都能看得出，他是认真的！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很有力。
明明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如同一记重拳一样砸在了谈宁的心脏之上
江妄的话听起来或许不切实际，但至少他还有梦想，想要为这个世界做点什么，改变这个绝望的世界。
谈宁不由想到刚刚觉醒天赋的自己，那时候他也以为自己是特别，自己可以改变这个世界，可事实上，在污染物的面前，人类如同面对大象的蝼蚁。
他也不知道他是在什么时候放弃这个梦想的，总之就是放弃了。
“挺好的。”
黎白城深深看了江妄一眼，他是真的觉得江妄的理想挺好的。
江妄难得有些不好意思，“黎哥，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傻很天真啊？”
黎白城摇头，收敛起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一字一顿道，“不，相反我觉得你很厉害，至少……”
“至少你还有勇气面对这个世界。”
“不过你就不害怕吗？面对那些污染物？你可能会死。”
黎白城想了想又看向江妄问道。
江妄反倒是笑了笑，语气坦然地说道：“没什么好怕的，反正这个世界我们也只能来一次。如果死了的话，就死了吧。”
*
看着地铁内崭新的液晶电视机上显示的列车进站提示，黎白城喃喃自语道：“是啊，没什么好怕的，反正也就只有这一次而已。”
[呜呜呜呜，他真的哭死我。]
刺眼的白色灯光在黑暗中照过来，亮得有些刺眼，伴随着叮的一声，列车进站了。
在列车开门后，黎白城迈步直接走了进去。
走进地铁，见身后两人还在门口，黎白城挑了下眉头：“你们不上来吗？”
两人深呼一口气，迈步上了车，来到黎白城身旁，学着黎白城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车上很空，除了他们三个之外，没有一个乘客。
列车启动的瞬间，窗外就陷入了黑暗当中。
“哐哐——”
“哐哐——”
黑暗中列车车轴与轨道摩擦产生的哐哐声，此时显得格外刺耳。
比起黎白城的闲然自得，两人显然有些局促和紧张。谈宁侧头看了看黎白城，见黎白城正闭目养神，深吸两口气。
他不明白面前这人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么淡定的？
也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到站……
谈宁看着黑漆漆的窗外，脑子里蓦地钻出一个想法。
或许这辆神国的列车根本就不会停，他们永远都到不了站，也永远回不了家。
他刚想到这里没十秒钟，一道好听的女性电子音在列车内响起——
“第二中心城站，到了。”
刚刚还情绪低落的谈宁，有些茫然地抬起了头，看向透明车窗外干净又明亮的候车站台，看着站台上贴着的“第二中心城”五个大字，眼底满是迷茫。
到了？
这他妈就到了？
他那刚刚酝酿出来的悲壮情绪持续了有半分钟吗？
黎白城低头按亮手机屏幕，正想看手机上的时间，脑袋里一个道声音响起——
[别看了，的确是两分钟一个站哦。不要问为什么这辆列车能在两分钟内穿越三百公里来到第二中心城，毕竟咱们坐的也不是什么正经地铁。]
黎白城想了想，竟然觉得系统说得有道理，随手将手机按灭放包里后，起身走到列车门口。
列车门开，黎白城伸出一只脚，脚落在站台上的瞬间，脑海中系统提示音再度响起——
[叮——恭喜宿主来到真实世界！]
[比起神国内那虚无缥缈的美好假象，这个世界更加真实。]
[当然我并不是说这个世界不好，只是它真实，而真实绝不会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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