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听他到拒绝,时聆也没再勉强,只是默默地将钱袋里的银两倒出:“这些你拿去用吧。”
少年默了片刻,而后伸手接过,露出虎口处的小块胎记。
“快走啊!”
远处传来季陈辞焦急的呼唤声,时聆站起身道:“那我先走了。”
说完,她转身离去。
看着女孩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中,少年低低地说了句“多谢”。
声音很轻,很快便消散在风中,仿佛从未说过。
21
?
乞丐
◎再后来,少年不知所踪。◎
“说!是不是你俩干的!”
君风双手叉腰站在院中大声训斥,肩上扛着一把笤帚,面前的时聆和季陈辞都低着头不敢出声。
“我可听出来了,那声‘走水了’就是你喊的,小十!”君风痛心疾首道,“快说,那火是不是你们弄出来的!”
幸而那火没蔓延开来,只烧坏了几面旗子,若是把人家的戏服头面烧坏了,把他俩卖了都还不起。
时聆不敢抬头,只能默默盯着脚尖,撇着嘴嗫嚅:“我不小心打翻了烛台……”
“是吗?”君风冷笑,“那班主说有个小童偷了他的头冠,这又是怎么回事?”
一道凶狠的目光落在季陈辞头顶,他自知瞒不过,只得硬着头皮道:“我就拿起来看了一眼,他就追着我跑……”
后来他把东西还回去了。
君风气笑了,重重地拍了下他俩的脑袋:“你俩知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祸,当时那么多人呢,万一伤到人怎么办?!
额头一痛,时聆捂住脸飞快地瞟了他一眼:“错了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对上那双懵懂清澈的眸子,君风顿时什么狠话都说不出来,他无奈叹息,踢了踢季陈辞问:“小七,你知错了吗?”
莫名挨了一脚,季陈辞忍气吞声地“嗯”了一声。
但也不想轻饶他们,君风收起笤帚思索片刻道:“罚你们一个月,不,三个月的月钱!还要每天去扫正门!”
“啊?”时聆脸瞬间耷拉下来。
门前每天都会有厚厚的积雪,根本扫不完,那笤帚又沉得要命,扫两下手就开始发酸。
君风瞪着她:“啊什么啊!现在就去扫!”
说着就把笤帚塞到她手里,时聆看着比自己还高的笤帚欲哭无泪:“这怎么扫啊?”
又看了眼季陈辞,她不服气:“怎么不给他扫?”
“别急。”
君风将他们留在原处,独自回了屋里,没过多久,他拿着一把更大的笤帚出来,往季陈辞面前一放:“喏,你的。”
那笤帚比时聆手上的还要大上一圈,季陈辞沉无声抗拒,但又想到是自己有错在先,他轻叹一声,认命般地接过。
“小七,辛苦你了啊。”时聆幸灾乐祸道。
季陈辞板着脸没理她。
门外满地白雪,寒风卷着凉意往衣襟里钻,偶有积雪从树叶上滑下,“啪嗒”一声落在人头顶上。
发间稍凉,时聆拂去微融的雪花,小声抱怨道:“这雪也太难扫了。”
还得扫三个月。
季陈辞站在门槛前,麻木地挥动着胳膊,头也不抬,他只想早点扫完去歇息。
一时间只剩下沙沙的扫雪声,风雪袭来,时聆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用余光扫了她一眼,季陈辞神色淡淡:“风寒没好就敢跑出去玩,也不知道注意点。”
又打了个喷嚏,时聆揉着鼻子哼哼道:“我要是没去,那家伙就把襄城的灵气吞光了。”
他冷笑一声:“那你还把衣服给乞丐?”
和这有什么干系?
时聆惊得目瞪口呆,她疑惑道:“你着急个什么?又不是给的你衣服。”
无法言语的情绪在作祟,季陈辞慌忙转身不再看她,垂下眼掩盖住神色。
提及此,时聆忽然想再去看一眼那个少年,这么冷的天,也不知他是怎么撑下去的。
时聆将笤帚扔在树下,朝着季陈辞道:“我去去就回!”
一句“去找他吗”还未说出口,时聆已跑出老远。
等脚步声离远了,季陈辞才慢慢转身,眼里是藏不住的落寞。
朔风渐起,茫茫天地间已看不见她的身影,风雪盖住她留下的脚印。
像是从未有人出现过。
…
时聆一路沿着小道走,终于找到那个巷子,里面空空如也,并没有看见那位少年。
可能是去别的地方了,她心想。
馒头的温热透过油纸传到手心,正好肚子有些饿了,时聆左思右想,决定把馒头吃了。
她揭开淡黄的油纸,露出绵白细腻的馒头,香气四溢,她直接放到嘴边大口咬了下去。
既然没找到人,时聆便打算回去,一转身,却看见少年扶着腿靠在墙边,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他的身上依旧是破烂的粗衣,露在外面的皮肤全都冻得发紫,手上生着溃烂流脓的疮,草鞋中露出几根脚趾,深深地踩进雪里。
啃了大半的馒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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