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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约定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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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朱颜改

五彩天下中央地带的天幕处。

两道剑光从飞升城内拔地而起,直冲云霄,天地之间,那些高高低低的数座云海,被剑气一搅,生出一个个巨大漩涡。

在云壤之间各自拉开一条弧形轨迹的璀璨剑光,来到与天幕大门差不多高度的,只是还隔着数**之遥,剑光骤然悬停,刹那之间现出两个身形,一个头别簪,青衫长褂,一个黄帽青鞋,手持行山杖。

两位剑修各自再化十数道剑光,往大门这边掠来,是一模一样的遁法,速度之快,犹胜流霞舟。

一位相貌清癯的儒衫老者抚须而笑,“不得不承认,只说赶路一事,还是他们剑仙更潇洒些,剑光一闪,风驰电掣,天地无拘,看着就给人一种不拖泥带水的爽利。”

另外一位老人点头道:“我当年也就是没有成为剑修的修道资质,不然未必会愿意辛苦治学。”

这两位负责坐镇五彩天下天幕的文庙陪祀圣贤,一位是礼记学宫的首任大祭酒,一位开创了河上书院。

两位老人,各带了一位自家文脉的儒生,都是年轻君子,需要在此共同驻守六十年,如今详细记录一座天下各地,在甲子内的天时变迁、山水气运流转。最早是为了防止上五境修士潜入崭新天下,尤其是盯着与桐叶洲、扶摇洲相通的南北两道大门,不让那些元婴修士和金身境武夫坏了规矩,那几年中,两位文庙圣贤仍是揪出不少心存侥幸的修士、武夫,如今都在两位老夫子的袖里乾坤的小天地之内,“寒窗苦读圣贤书”呢。

等到见着了那位故地重游再折返此地的年轻隐官,两位老人都有些笑意。先前陈平安通过桐叶洲那处天幕大门,来到五彩天下,文圣一脉的关门弟子,去势匆匆,着急赶路,双方当时就没有过多客套。

至于年轻隐官身边的那名古怪扈从,变化身形,一只雪白蜘蛛趴在青衫肩头,负责看管桐叶洲的那位文庙陪祀圣贤,已经早早与他们通过气,也就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陈平安的师兄茅小冬,如今是礼记学宫的司业,如今担任桐叶洲五溪书院副山长的君子王宰,其恩师便是礼记学宫的当代大祭酒,王宰曾经来过这处天幕,在老人这边,言语之中,对那位年轻隐官毫不掩饰自己的认可和推崇。而河上书院与南婆娑洲的山麓书院,都属于亚圣一脉的顶梁柱,而老人跟陈淳安既是同一文脉的读书人,双方更是相交莫逆的挚友,早年陈平安曾经带着大剑仙陆芝,联手醇儒陈淳安,在海上围剿了一头隐藏极深的飞升

境大妖,陈淳安曾经私底下找到过老人,说不曾想自己还能了却一桩不小的心愿。

有这一层层关系在,两位与陈平安其实没有打过交道的陪祀圣贤,自然而然就会心生亲近了。

临近大门处,小陌再次身形变化成雪白蜘蛛,待在公子肩头。

读书人要面子。

陈平安与那两位老人揖行礼,两位文庙陪祀圣贤亦是揖还礼。

一方是以文圣一脉弟子身份,一方是礼敬剑气长城的末代隐官。

双方聊了些五彩天下的山水近况,陈平安就打算告辞离去,通过那道大门重返桐叶洲。

一位腰间悬配“浩然气”的君子,御风赶来,笑着打趣道:“宁剑仙怎么没有同行?该不会是吵架了吧?”

陈平安无奈道:“群兄闲是真的闲。”

看得出来,双方关系不错,还是相互间能开玩笑的那种。

这位正人君子,名顾旷,字群。

同样是文庙儒生,都曾经去过剑气长城,但是他跟只是在避暑行宫那边担任督战官的王宰不太一样,因为顾旷除了是儒家弟子,还是一位剑修,所以得以上阵杀敌,跟宁姚、陈三秋这个小山头混得很熟,多次出城厮杀,并肩战,那些被阿良丢到剑气长城的大骊仿白京长剑中,一拨年轻剑修坐地分账,顾旷凭本事分到了这把名为“浩然气”的长剑。

叠嶂与陈三秋选择一起游历浩然天下,既没有跟随飞升城来到五彩天下,也没有像晏胖子、董画符那样跟随倒悬山去往青冥天下,陈熙是希望陈三秋能够在浩然天下这边安心求学,以陈三秋的那把飞剑的神通,说不定将来可以炼出个本命字。而叠嶂便是奔着顾旷而来,但是因为没有料到顾旷会担任五彩天下的记录官,故而双方这么多年,始终未能见面。

顾旷摘下腰间那把“浩然气”,问道:“这把剑,能不能劳烦隐官交给飞升城,哪怕是归还大骊宋氏也行,我留着不像话。”

陈平安摇头道:“我不帮忙跑这个腿,还是群兄自己留着吧。欠飞升城的这个人情,哪有这么容易偿还的?至于大骊朝廷的那座仿白京,如今已经用不着这把‘浩然气’长剑了。”

顾旷只得重新悬佩好那把长剑。

如果不出意外,顾旷离开此地后,多半会担任某座书院的副山长。

当年醇儒陈淳安亲自带队,领着一拨儒家门生赶赴剑气长城。

与刘羡阳一起游历剑气长城的那拨儒家子弟,其中有身为醇儒陈

一时间尴尬万分。

陈平安看着这帮最会审时度势的聪明人,笑眯眯道:“老神仙和大宗师们无需客气,不敢当不敢当,道谢就免了吧,怕折寿。”

另外一位老夫子说道:“喜烛道友,不妨现身。这拨人想要通过两道大门,还需你护道一程。”

等到陈平安点点头。

小陌这才恢复真身,将那十数人一并收入袖中。

随后陈平安带着小陌,沿着那条七彩琉璃色的光阴长河,走出桐叶洲天幕处的大门。

等到两位剑修步入大门后,姜老夫子喟叹一声,“梧桐半死清霜后,烂摊子,就是个烂摊子。”

另外那位陪祀圣贤想起一事,以心声言语道:“关于桐叶洲,早年邹子有一番谶语,何解?按照现在的形势来看,是邹子算错了?”

姜老夫子摇头道:“现在就说邹子失算,好像为时尚早。”

凤随天风下,高栖梧桐枝,桃李春风花开日,凤死清秋叶落时,朴素传幽真,遂见初古人。

桐叶洲天幕处,陈平安让小陌将那袖中十数人带往别处,省得碍眼,至于他们如何御风返乡,各自的故国家乡是否还在,想必这帮人都不会太过上心。

陈平安与那位老夫子揖再问道:“能不能帮晚辈找出那条风鸢渡船的踪迹?”

老夫子点点头,很快就为陈平安指明一处,正是赶往仙都山的风鸢渡船所在。

等到小陌返回后,双方就化剑光,去往渡船那边,在风鸢渡船那边飘然落地,小陌有些奇怪,轻声道:“公子,米剑仙当下好像在闭关,刘宗主亲自为米剑仙护道。”

刘景龙走出屋子来到观景台,陈平安来到他身边,问道:“米裕找到打破璞境瓶颈的契机了?”

这位米大剑仙,为自家避暑行宫的扛把子,对于闭关破境一事,是有心理阴影的。

刘景龙点头道:“厚积薄发,早晚的事。”

陈平安摇摇头,微笑道:“确实是早晚的事,但是比小陌那个‘最早’的预期,都要早上最少十年了,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你帮了大忙?”

刘景龙也不矫情,就大致说了其中缘由,凭借本命飞剑营造出一座太虚天地,先让米裕置身其中,再牵引米裕心神,等于在旁观道一场,看那天地之种种大道显化,最终归于一剑破万法。至于此间真正玄妙,绝不是刘景龙与米裕言说几句道理那么简单,米裕可能是在那场天地中,看到了自己的人生,年轻时为何递剑利落,之后又为

和刘娥这对夫妻档的新酒铺,写了一块匾额和几副楹联。

一位重新远游的白衣少年,在夜幕中独自御风,闲来无事,便高高举起手臂,双指并拢,在空中带出一连串的流光溢彩。

落魄山的山脚那边,如今暂任看门人的仙尉,仙尉是假道士真书生,穷是真的穷,亏得素未蒙面却佩服不已的大风兄弟,留下了那座书山。故而每天也没闲着,不是看那个叫岑鸳机的女子武夫,沿着山道阶梯来回走桩,就是用心翻阅大风哥的那些珍藏书籍,一些书页间,每当有那“略去不提”的段落,便会夹有一张纸,原来是那位才情惊人的大风哥,自己提笔,写下那数百字不等的精彩内容。

我大风哥真乃神人也!

直教人看得心肠滚烫啊。

绝顶高人,吾辈宗师!

陈灵均来到山脚这边,看着仙尉老弟把自己包裹得像个粽子,缩手缩脚窝在椅子上边,所幸还拎着个老厨子亲手打造的手炉,不过仙尉老弟最近瞧着心情很不错啊,每天都跟发了大财差不多。

陈灵均坐在一旁的竹椅上,笑道:“好歹是个修道之人,怎么这么经不起风寒?”

仙尉叫苦连连,“下五境修士,天寒地冻的,更难熬啊。灵均老弟你也太不知民间疾苦了。”

陈灵均笑呵呵,没说什么。

以前在那黄庭国御江水域,其实是知道一些的。

御江水神兄弟在那些年里,耗费了不少的水府香火,让辖境之内避开了数场旱涝天灾。

仙尉好奇问道:“大风兄弟啥时候回来?”

陈灵均摇头道:“难说啊,回头我问问老爷吧。”

确实十分怀念郑大风在落魄山看大门的那段岁月。

人生两无奈,男人空有才学没背景,女人空有脸蛋没背影。

是郑大风说的。

我要为天下才子佳人辟出一条相思路。

也是大风兄弟说的。

落魄山上,大管事朱敛今天先后接待过两位客人,吴鸢,上柱国袁氏女婿,国师崔瀺的学生,如今新处州的刺史大人。

还有一位离京就任宝溪郡太守的荆宽。

老厨子再去后山,为那两位曹氏子弟指点了些拳法。

然后朱敛就返回前山,因为莲藕福地那边有人“敲门”,是那沛湘。

如今掌律长命不在山上,这件事就交由朱敛负责了。

朱敛开门后,笑问道:“有事?”

沛湘眼

得上。

而这个山上仙师,确实行事老道,想法奇异,师毓言之前有个才高八斗的穷酸朋友,苦于科举不顺,始终无法扬名,老章一出马,马到功成,师毓言按照老章的那个方案,找了几个大崇以清谈著称的士林雅士、文坛名宿,在京畿之地,其实没花几个钱,就办了一场贵游蚁聚、绮席喧闹的文人雅集,再请了几个托儿,假扮附庸文雅的商贾,在一路上各有筵席,然后让那朋友假扮乞丐,衣衫褴褛,持木杖托破碗,吟道情诗,一路与人讨要酒喝,便有商贾为难乞丐,出题“苍官”、“青十”、“扑握”,让对方必须分别诗词唱和,才可饮酒,乞丐大笑一句,“松竹兔谁不知耶”,之后一步一诗,顿时赢得满堂喝彩,一路过关斩将,到了那拨文豪所在的凉亭,更是即兴赋诗一首,技惊四座,喝过酒便扬长而去,等到亭中有人惊呼其名,众人才知此人姓甚名甚,将其视为“谪仙”,一夜之间便名动朝野……

事后师毓言便问老章怎么想出这种法子,老幕僚说自己不过是借法于古书古人古事而已,老章当时还喟叹一声,那位书中人,是真有才学的,不是这般取巧。

如果说这桩事还是务虚,另外一件务实的事,就真让师毓言对老章刮目相看了,原来是有拨关系只算半生不熟的家伙,与师毓言的一个要好朋友合伙做买卖,做了几年,因为包揽了不少地方上土木营造的生意,那个朋友看上去确实挣了个盆满钵盈,当年还想要拉师毓言入伙,只是师毓言对挣钱这种事情打小就不感兴趣,婉拒了,尤其是担任工部官员后,就更不可能了。老章听说过此事后,就立即让师毓言要提醒那个朋友了,师毓言将信将疑,不过还是劝了朋友两次,但是对方没听,结果现在那个朋友果真就焦头烂额了,因为所有账面外的银子,在短短半月之内就都被抽走了,只留给朋友一个空壳子和烂摊子,四处借债,拆东墙补西墙,依旧不济事。

而这个名叫章歇的“老苍头”,自然就是小龙湫的首席客卿章流注了。

只是一老一年轻,一个既不像元婴老神仙,另外一个也不像个工部侍郎。

从京城到了地方,一路上还好说,沿途驿站的伙食招待,按官场规矩走就是了,只是到了陪都新址,就真是风餐露宿了,其实营造陪都一事,名义上是京城的工部尚书领衔,可如今真正管事的,就是右侍郎师毓言了。

地方城镇与文武庙、城隍庙的重建,山水神祇的祠庙的修缮,还有那些山中皇家、官方道馆的修缮事宜,只要想做事,就像没个尽头,凑巧又摊上个真心要做

点事情出来的工部侍郎。

一些个原本想要借机名正言顺捞一笔的,其实遇到了这个如此懂行的工部侍郎,也头疼万分,年纪不大,门儿贼清,年轻侍郎这一路南下,不少地方就都早早修改账簿了,跟朝廷讨要一万两银子的,如今主动减少到了七八千两,一处山神祠庙,更是直接减半。

而这一切,当然归功于师毓言身边的这个老幕僚,不然师毓言哪里懂得那些山上木材的成色、价格?

不过一些个不花钱的匾额、楹联,都是年轻侍郎用上了自己的家族香火情,也是老幕僚的暗中提点了,说断人财路是大忌,总得补偿一二,官场规矩要守,亦是不妨碍人情,何况官场里边,很多时候给面子比给钱更管用。其中一处河伯府的金字榜书,师毓言甚至是私底下请父亲务必帮忙,老尚书这才厚着脸皮与一位大伏书院的君子,求来了一副墨宝,而这处河伯府,也是唯一一个不与工部哭穷、不与户部乱要钱的,故而如今这位以脾气臭、骨鲠清流著称朝野的小小河伯,逢人便说师侍郎是个清官,更是能臣,我大崇有此侍郎,定然国势昌盛。

洛京灯谜馆一别,章流注与戴塬,两位患难与共的好兄弟,先是各回各家,然后便开始各有谋划。

身为首席供奉的章流注,先回到那小龙湫,做了些安排,很快便动身去往大崇王朝,最终找到了那个名叫师毓言的年轻人,用了个化名和假身份,给这位年纪轻轻就位高权重的工部侍郎,开开心心当起了那出谋划策的幕僚。

侍郎大人的名字不错,禀道毓德,讲艺立言。

刑部尚书是典型的晚来得子,自然将这个独苗给宠上天去,什么棍棒之下出孝子,不可能的事情。

况且师毓言虽然风流不羁,可如果撇开那桩荒唐事不谈,确实在官宦子弟里边,算是一等一的出息了,凭真本事考中的进士,货真价实的天子门生。

章流注笑答道:“我当然是看中了侍郎大人的前程广大,不可限量。”

师毓言笑道:“老章你说这种话,有没有诚意?你自己信不信?”

章流注斩钉截铁道:“我当然信!”

年轻侍郎气笑道:“消遣我太甚!”

章流注摇摇头,“公子何必妄自菲薄。”

给这个年轻侍郎当个出谋划策的幕僚,老元婴半点不委屈,更谈不上将就,一来是觊觎那至今空悬的国师一位,再者章流柱确实与这个浪子回头金不换的年轻侍郎,性情投缘,毕竟师毓言这家伙,在户部担任小小员外郎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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