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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惊弦也压低了声音答道:“宫弗顾你应当记得,是宫掌门的独生爱子;他身边那个女修宫稚离,是个从小被宫掌门捡回去的孤女,也是白玉京这一代最出挑的弟子,有传言说宫掌门内定了宫稚离做宫少主的未婚妻,是以连少主她都敢管一管;至于云华药宗那个——”
闻惊弦顿了顿,带着点微妙的不屑道;“云华喜欢给白玉京鞍前马后,他们家大弟子也成天给宫弗顾当保姆,论制药是没的说,性子嘛...就很是,嗯,谦和。”
蓬莱立派虽然最晚,但窜得很快,因而和白玉京的人很不对盘,至于云华药宗,虽然对白玉京毕恭毕敬,却也不敢得罪蓬莱中人,还要提防那些新晋的小门派出头,实在过得最为辛苦。
姬照行一边抱拳作揖一边在心里牙酸道:这下可热闹了,三大玄门最出众的下一代几乎到齐了,不热闹是谁都不会答应的。
果然,各自厮见完毕,宫弗顾就又开始了,他挑衅似的望着闻惊弦,明知故问道:“就你,还好意思当蓬莱的大弟子?修为也太差了吧?一个区区的小鬼都抓不住,还要我们替你动手。”
姬照行不由得看向闻惊弦,在他心目中,师兄一贯是极会拿捏与人相处的分寸,因此很少在外人面前失态,可此时被宫弗顾叫阵,闻惊弦脸色灰败地看了一眼沈寒亭,才强行稳住声音道:“多谢宫少主,在我将蜀葵打得半死时助我将她擒住。”
姬照行“噗嗤”笑了一声。
宫弗顾没在闻惊弦那里占到便宜,转而怒道:“你笑什么!”
姬照行笑嘻嘻道:“啊?我笑了么?哦,对不起,一时没忍住。我笑我修为奇差的师兄都能将蜀葵打个半死,那只能在蜀葵半死时候捡漏的人,修为岂不是差的不忍卒看、不如团吧团吧丢马桶?”
宫弗顾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你!!!”
姬照行道:“我什么我?哦,修为丢马桶那个,还得加一条,嘴笨还撩欠,这不是找着被人家喷的满地找牙么。”
沈寒亭不悦道:“姬照行,不得无礼。”
姬照行不管在自己人面前怎么贫得上天入地,在外人跟前还是要装一装知礼守矩的,于是老老实实抱拳道:“徒儿知错。”
那厢宫弗顾却不依不饶道:“光会耍嘴皮子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来跟我打一场!”
沈寒亭道:“他们今日都累了,切磋可改日。”
宫弗顾叉腰道:“章月真君也对自己的徒弟没信心?还改日,改到哪一日?”
他身后跟班一样的辛止忧拉了拉他的袖子,道:“弗顾,算了吧,章月真君不是好惹的,何必找麻烦呢?”
宫弗顾振开他的手,大声道:“沈寒亭有什么厉害?还不是屈居蓬莱宗这么个二流门派,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么!”
姬照行这人奉行的原则一向是“骂我可以,骂我师友不行”,见宫弗顾不但敢直呼他师尊的名字,还滔滔不绝诋毁个没完,顿时怒从心头起,撸起袖子就准备上去痛痛快快干一架,好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当真去满地找牙。
可还没等他动,沈寒亭便已经面无表情地抬起一只比羊脂玉更白皙莹润的修长手指,在空中轻轻一划,那离他三丈远还在大放厥词的宫弗顾就身不由己笔直地转了个身,同手同脚地走了几步,面对枯树立定。
沈寒亭道:“既然你父亲不管教你,那我就替他管教管教。”
宫弗顾僵硬地面“树”思过,嘴里却喷道:“你他/妈居然敢对我使妖法!你等着!我回去告诉我爹去!”
沈寒亭道:“出言不逊,再加一炷香。”
姬照行在一边笑得直不起腰,道:“诶呦,我们好害怕呀,好怕这个小朋友回去告诉爹爹妈妈呀,他爹爹妈妈会不会杀来找我们算账呀!”
沈寒亭瞥了他一眼,道:“你想去陪他?”
姬照行赶紧一把捂住嘴立正,溜到闻惊弦背后,道:“徒儿不想!”
闻惊弦张开手护着姬照行,道:“师尊,连日奔波,想必师尊也累了,不如先回下塌处休息可好?”
沈寒亭颔首,提步就走。
宫稚离见他没有放开宫弗顾的意思,连忙上前几步,抱拳道:“少主小孩子脾气,冒犯章月真君,还请真君不要跟他一般计较,给他解开吧。”
沈寒亭并不理他,拔出佩剑冲天而起。
姬照行回头道:“这你们都不知道?不过就是蓬莱的小把戏‘省身’,拿来强制不听话弟子面壁思过的,时间到了自然就解开了。你们就在这陪着他待一会儿吧,根据我对师尊的了解,也就个把时辰而已。”
说完也追着师尊师兄跳上丹枫,御剑而起。
心有戚戚焉地在心里补了一句:站完了那叫一个腰酸背痛,四肢血脉凝滞,一走一扑街,唉,年少无知的时候也不知道体验了多少回,区区一个时辰加一炷香,便宜你小子了。
三人在天上飞着,姬照行催剑到闻惊弦身边,问道:“哎,师兄,蜀葵跟你说了没,她到底怎么回事?”
闻惊弦道:“说了,听完怪唏嘘的,魏紫护着妹妹没错,秦参商想两头不得罪也没错,虽说太识时务了些,但对她们姐妹也不是没有真情照顾,若是魏紫稍微体谅,也不至于落得那么个下场。”
姬照行喷道:“秦参商?他何止是识时务,拱手相让蜀葵在先,出卖魏紫在后,我觉得还是‘薄情寡性’更适合他!”
闻惊弦道:“也不能这么说,蜀葵跟我说他也是没办法,而且这小丫头始终不信是秦参商出卖她姐姐。”
姬照行道:“你只是听蜀葵讲,我可是跟师尊一起进去魏紫记忆里看了一遍!出来的时候,老子刨了那秦、方那俩老狗祖坟的心都有了。”
闻惊弦偏过头,问道:“你跟师尊?师尊陪你去了魏紫的回忆?”
姬照行大喇喇道:“是啊,他怕我菜,困在里面出不来,进去了还把我一顿好训。”
闻惊弦钦羡道:“师尊对你...果然是很好的。”
姬照行道:“你愿意天天挨他训啊,我可不愿意。说起来,你出去抓蜀葵,怎么又惹上白玉京和云华那帮人的?”
闻惊弦撇开眼道:“恰好遇上了,运气不好吧。”
姬照行道:“他们说的你还需要他们帮忙才擒住蜀葵是怎么回事?我可不信以你的修为,还要那几个废物点心帮忙。”
闻惊弦道:“你别问了,总之现在没什么事了。”
姬照行道:“你说啊,他们欺负你了?怎么欺负你了?我去找他们算账!”
闻惊弦怒道:“我说没什么就没什么!你他/妈能不能别问了!!!”
姬照行被他突然的怒气弄得呆住了,忽然觉得很沮丧,道:“好好好,我也一向自诩聪明,但是师兄成天在想什么,我从来猜不到,所以才来问你,既然你这么烦我...算我多事。”
闻惊弦吼了一句,被姬照行一顶,又反应过来,扶额低声道:“阿照,对不住...我心绪不稳,你别跟我计较...我一个人去静静,你帮我跟师尊说一声。”
“......”姬照行道:“好,你自己小心。”
闻惊弦似乎是想笑一下,可他脸上的疲惫太明显了,努力半天也没笑出来,只好摆了摆手自己飞走了。
姬照行回想了一下前世这个时候,师兄究竟有没有什么不对劲,可是他记性一向不好,想了半天,连闻惊弦上辈子一起来了没都不记得了。
他默然半晌,忽然抬手狠狠抽了自己一记耳光,喃喃道:“我可真是个混账东西...”
没了闻惊弦,姬照行一时没有说话的兴致,就一路跟在沈寒亭屁股后面直接飞回了秦家的客院。
两人甫一落地,剑还没来得及入鞘,就听见一道清凌凌的声音,几乎是在耳边笑道:“两位可算是回来了,在下恭候多时。”
姬照行的瞳孔骤然缩紧,他猛然抬头,才看见院中柳树梢上,立着一白衣金带的小公子,他衣袂飘飘,一双眼眉目含情,奇的是,眉心竟和沈寒亭一样,也有一点朱砂痣!
但让他戒备的并不是这一点,而是——他一个前世妖主,沈寒亭一个仙门宗师,方才硬是一点没发现院子里多了个人!
只怕此人修为深不可测!可是放眼仙门各派,姬照行丝毫想不起来何时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他持剑起手,警惕道:“你是何人,深夜造访只怕不是为了跟我和我师尊讨杯茶喝吧?”
那小公子哈哈大笑道:“说笑了,喝茶就不必了,我一介俗人,不懂得品茶。此来是想要两位一件东西。”
姬照行悄悄捏起一个剑诀,盯着他,问道:“你要什么东西?”
“魏紫和蜀葵。”
然而下一秒,那清澈的声音就已经擦着他耳边响起,连一阵风都没有惊动。
姬照行反应也算迅速,几乎和沈寒亭同时出手,一个持箫横扫胸腹,一个并指成爪直取咽喉,却都抓了个空。
定睛一眼,那小公子已经又立回柳梢头,要不是手中转着两个瓶子,方才那一下,姬照行几乎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在做梦,只听小公子笑眯眯道:“多谢。”
说着,自树梢轻轻一点,映衬着满月,轻飘飘便落出十丈开外。
沈寒亭一言不发,御剑而起。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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