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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女主虞鸢会在宫宴上准时现身这件事,傅南霜从未产生过丝毫怀疑。
毕竟一来,这是原书中极为重要的故事节点,没有男女主的相见,就没有后面的剧情。
二来,她也早已确认了宾客名单,女主的名字赫然在册。
三来,此前冷叶二妃,也规规矩矩地按照原书中的故事线准时入了宫。
在这三重保证之下,她并不认为女主与男主的初见会出现什么意外。
但当傅南霜目睹那位中书侍郎,独自坐于席中的那刻,她的脑子一瞬间陷入空白。
就像是拿着已经中奖的彩票去兑奖,明明彩票没丢,号码也没错,但是彩票公司却突然凭空消失。
可她早已提前预支了奖金,就等着米下锅了。
“下一个,还记得谁?”
段淞未察,继续顺口问她。
“......”
傅南霜的思绪还漂浮在一片虚无之中,周边的声音同某种尖锐的蜂鸣混杂在一起,她根本听不清,只觉得头痛。
半晌没听见回应,段淞这才侧首,却见她一脸怔然若失,不由怀疑得眯起眼。
“怎么?你见过他?”
“回陛下,妾当然未曾见过,只是确实想不起其他的名字了,还请陛下见谅。”
傅南霜适才稍找回了一丝理智,想起自己仍在宫宴之中。
而这原本应该是她的践行宴才对。
但是情况突变,之前所有的计划似乎都要打乱重来了。
可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直到宫宴结束,傅南霜神思恍惚地回到明义殿中,这个问题依然像个鬼魂一样缠着她。
女主怎么就没来呢?这完全不合逻辑啊?
她盘腿坐在榻上,盯着窗外高挂的圆月苦思冥想。
想不通。
好在傅南霜不是认死理的人,她转而开始反思,或许自己确实遗漏了什么关键剧情。
书中所说的初见,有可能并不是这场宫宴。
但究竟是什么时候的宫宴,让男女主得以第一次相见,傅南霜却完全没有印象。
说不定者压根就没写。
这么重要的情节,者怎么就不写得更细致一点,对她们这些穿书群体也太不负责任了。
傅南霜无意识地扯着唇上的死皮,思路再次陷入了死胡同。
良久,她认命似的叹了口气,合衣瘫倒在榻上,望着床架顶上垂下的帷幔,像是老电影里床单布似的幽灵。
温和无害,却偏爱捉弄人。
不是这场宫宴,还能怎么办呢?
再来一场吧。
“这是根本不是再来一个人的问题,他这么做,就是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完全把我当成了他的傀儡。”
段淞看似激动,却并非动怒,只是在熟悉的人面前彻底放松下来,孩子般撒野似的。
“你莫要动气,”长公主段琉放下茶碗,看向他的目光略有些无奈,“都已经成婚了,怎么还这般浮躁。”
“哼,我看那吴长勍就是蹬鼻子上脸。”
段淞手中漫不经心地摆弄着白麒麟挂坠。
“之前说叶家来一个,我同意了,冷家来一个,我也同意了,这回来了个塞外蛮族,他不仅逼着我同意,现在还催着我把她接进宫,明明是我纳妃,我都不急,他急什么?”
“胡言乱语,你怎能直呼他的名讳。”
段琉蹙眉。
“怎么不能,我不仅现在直呼,我还当着他的面直呼呢。”
段淞嚣张地甩着挂坠下的流苏。
“他没动气?”
段琉抬眉,略带怀疑。
“没有,他怎么敢。”
段淞虽这么说,却回想起吴长勍当时的反应,心口像堵了一块沉重的铅石。
这不要脸面的老东西,竟还敢当着他的面提那些传言?
“他毕竟是你在朝中的倚仗,你日后还是忍让一二,少同他起些争执。”
段琉轻叹,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肩。
“倚仗?我看他分明就是狼子野心,整日对我指手画脚,这皇位他巴不得自己来坐呢。”
段淞甩得过快,那挂坠直接脱手飞了出去,“哐啷”一声落在了烛火照不到的黑暗中。
他愣了愣,却也没有去寻的意思。
“你明知道阿娘最信赖的就是他,怎能说出这种话?”
段琉见怪不怪,将自己菩提手串的随手递给他。
“我看阿娘就是被他蒙蔽了。”
段淞十分自然地接过,拿在手中随意把玩。
“他当年力排众议支持阿娘登基,之后又一直帮阿娘安抚朝臣,尽力辅佐,若是真有异心,哪还会等到现在。”
段淞沉默了,皇姐所说的确实有道理,阿娘在位的那段时间里,他辅佐的倒也的确尽心尽力。
“况且,”段琉突然压低了声音,“他也可能是咱们的......”
“皇姐,怎么连你也信了这等鬼话?”
段淞未等她说完便见鬼似地跳起来,惊恐地盯着她,生怕她继续说出那两个字。
让他心惊肉跳的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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