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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女子满脸嫌弃的捂住鼻子:“你——你怎么还是这么粗俗?”
年长的女人则是大声训斥:“有你这样跟姐姐伯母说话的吗?”
她是姜时好的大伯母曹桂英,以前家里穷,常常要靠姜屠户接济,每次看到姜时好,都是“我的孩儿我的孩儿”的叫着,别提多亲近了。
自从年前他们将女儿嫁给了镇上最大酒楼吉祥楼老板做填房,这一家子的态度立刻变了,在村上亲戚之间面前耀武扬威的,更是嫌弃姜屠户是个杀猪的,每次见面都要刻薄上几句。
却忘记了,那个酒楼老板都已经快六十了,对方儿子都比他们闺女年纪还要大一些呢。
年轻女子正是姜时好的堂姐姜彩翠,从前总是黏着姜时好,说最爱跟她一起玩,没少借故在姜时好家混饭吃。
上辈子姜时好自从到了齐家之后,跟娘家人就不怎么来往了,跟这对母女见面次数不多,可每次都要被羞辱一番。
“那怎么办?我就这个性子,见人说人话,见着你们,自然就不会说人话了!”
姜时好想明白了,在这两个人面前,她没什么好自卑的,都是做填房的,谁比谁高贵。
俩母女愣住了,显然没想到平时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姜时好也会有口齿这么伶俐的时候,一时间脸憋得通红,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姜时好趁机越过两个人出了门。
姜彩翠随后追了出来,盯着姜时好的背影,眼中带着浓浓的恶意:“姜时好,你跟人私奔也就算了,那个齐举人,连个像样的婚礼都没办吧,你怎么就那么贱,上赶着倒贴?”
姜时好回头看向她,眼神寒凉,嘴角掀起一个嘲讽的弧度:“的确比不上你,嫁了一个比你爹年纪都大的人,回头他一死,财产都是你的了。哦,不行,我忘记了,人家俩儿子排着队等着继承他爹的遗产呢,姐姐,你也加油,赶紧生个儿子出来!不然老头一死,财产没你的份,你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姜彩翠被当众揭了底,听着众人议论纷纷,只觉得难堪至极,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见母亲出来,更是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
曹桂英见女儿吃了亏,撸着袖子就朝着姜时好扑了过来:“好你个不要脸的小娼妇,有野男人撑腰了是吧,连你姐姐都敢欺负,我今天就替你爹娘好好收拾收拾你!”
她气势十足,从前在乡下,跟人打架,薅头发掴巴掌,都已经练得十分纯熟,眼前的姜时好,她自然是也没放在心上,哪想到手刚要抓到姜时好的头发,脚底下就被绊了一下,顿时一个狗抢屎趴在了地上。
围观众人顿时哈哈大笑,姜时好趁人不注意,收回了刚才迈出去的那只脚,假模假样的问道:“诶呦,大伯母,您没事吧,真是年纪大了,怎么腿脚都不灵便了。”
曹“哎呦”一声,抬起头,疑惑的看了看旁边立立正正的站着的姜时好。
见了鬼了,这路上没石头没砖块,到底是什么绊了她?
是姜时好?
不可能,这丫头哪有这么两下子?
“别说,这老胳膊老腿的,摔起来还挺脆生。”姜时好朝着一旁已经惊呆了的姜彩翠一扬眉:“堂姐,赶紧的呀,还不把你娘扶起来,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也不嫌丢人?”
姜彩翠犹豫的看着姜时好。下意识要骂人,可对上姜时好寒凉的目光,到了嘴边上的话又咽了回去。
连忙弯腰将老娘扶起来,两个人灰溜溜的走了。
等走远了,曹桂英暗暗骂道:“小娼妇,你等着,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早晚有一天,我要跟你新账老账一起算!”
姜彩翠走过来将她扶起来。
曹桂英责备她:“你刚才就应该跟我一起联手打她。”
姜彩翠回头看了一眼因为没热闹可瞧已经散掉的人群,道:“我毕竟是吉祥楼的老板娘,当街跟泼妇似得和人打架,传出去多让人笑话?放心吧,以后日子长着呢,想收拾她还不容易。”
曹桂英一想可也是。
随即抱怨:“这口气我是真的咽不下,你说以前咱们家吃他们家点猪肉,花他们家点钱,咱们在他们一家三口面前低声下气的也就算了,现在她都混成这个德行了,怎么比以前还狂了呢?还有你二叔二婶也是,就因为你成亲的时候我没叫他们两个,现在看见我都绕着走!”
“闺女都和人私奔了,他们哪有脸在咱们面前耀武扬威的。”
“可也对。”母女俩说着话,渐行渐远。
姜时好又来到杂货铺买了两把锁头,那几个孩子上辈子
可不止一次将她辛辛苦苦攒的钱偷拿出去花掉了。
自己的屋子以后必须上锁,至于钱,更是要找一个安稳的地方藏起来,一定不能再给他们机会。
里长说话算话,早已经在镇子中心等她,见她迟到也没说什么,只是看到杂货铺的伙计用推车帮她送来的那堆东西的时候,嘴角微微一抽,不过反还是立刻过来帮她拿东西。
东西都装上车,三个人这才赶着马车往回走。
等回家卸了马车换掉身上干净衣服,里长想过来帮忙的时候,就看到姜时好的锅台已经搭起来了,而且像模像样的。
姜时好手上握着泥板子,将锅台面抹的平平整整的。
“这些都是跟你爹学的吗?”
姜时好心中苦笑,哪里是跟她爹学的,这都是上辈子磨出来的手艺。
修房子搭炕犁地,她都能干,并且一点都不比男人差。
见她笑而不语,里长两口子就当她是默认了,里长还叹气:“你爹也是,从杀猪到搭锅台,这哪样是女儿家该干的事?”
“那几个孩子呢?没在家?”
这院子里安静的不像话,里长在院子里溜达了一圈,才想起少了什么。
“去地里干活了。”
中午没回来,大概是活没干完,不敢回来,姜时好没急着去地里查看情况。
也不等这两口子问,她就主动解释:“我一个人,只有两只手,家里家外这么多活,实在是忙不过来,只能让他们帮着分担一下了,尤其是老大老二,他们的爹不在,家里的活他们就得帮着多干点。”
这解释合情合理,里长不仅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很赞成。
里长媳妇掀了掀眼皮,像是看出什么,不过也什么都没说。
见姜时好一个人真的干得过来,两口子正准备离开,隔壁张春花家二儿子毛二小挎着一筐野菜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婶子,快点去看看吧,你们家向北在地里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