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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向兰不太看得上哥哥的主意:“你怎么想得都是这么恶心的招数。”
还是个读书人,离开屎尿屁就整不了人了是吗?
“都已经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真的把自己当成是洁白出尘的大家闺秀了?”兄妹之间到底是生了隔阂,齐向东的语气充斥着嘲弄和不屑:“那你有什么好办法?”
“……我要是真的有办法,还用得着来找你吗?”
“那就别那么多废话。”齐向东眼中带着浓浓的恨意:“我就要让全村人都看看姜时好最肮脏最下贱的样子!让所有人都忘不掉她一身屎尿的臭味!”
这招不见得多高明,可却足以让姜时好恶心一辈子。
齐向兰打了个寒颤含:“实在是太损了。”
齐向东面无表情:“损吗?她真应该谢谢我,把我害得这么惨,我没想要了她的命。”
至于吗?多大的仇啊?还要人家的命!
齐向兰虽然不能理解,可还是照办了,反正出主意的不是她,事情闹大了,她完全可以推到姥姥和大哥身上。
不过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吃饭。
十斤玉米面吃不了几天,中午的玉米饼子没吃完,齐向兰晚上图省事煮了点糊涂粥,没想到火急了,糊涂粥一股糊味。
齐向东吃了半块玉米饼子,就扔下了筷子,去温书了。
齐向西齐向北也是满脸嫌弃,鲁婆子唉声叹气只说她们兄妹可怜。
齐向兰被念叨的不耐烦,正要顶嘴,姜时好赶着毛驴车回来了。
一群妇女一出去就是大半天,这会儿天都黑了才回来,之前好几家都来问过她们怎么还没回来。
鲁婆子很是看不惯:“瞧着张狂劲,知道的,她是个杀猪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卖黄金古董的。”
齐向兰撇撇嘴角,正想跟姥姥说哥哥的计划,刚开口就被鲁婆子给挡了回去:“这事别和我说,我不掺和!”
随即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生硬,鲁婆子连忙改口道:“我是说,你们兄妹年纪也不小了,这些小事,你们自己拿主意就成,不用告诉我。”
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她再怎么说,也是长辈,怎么能把自己牵扯进去。
齐向兰皱眉:“姥姥,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在拿我们当枪使?”
鲁婆子:“……怎么会?你这个小孩,还怪多心的,我是那种人吗?再说了,你们是我亲外孙,我护着你们都来不及呢,怎么会利用你们?你这么说,可是伤姥姥的心了。”
齐向兰半信半疑,可鲁婆子很快将话题岔开了。
目送着众人离开,姜时好给毛驴填上了草,将车上的东西搬进了小厨房。
她还从来没有在镇上这么放纵的逛过,今天收获很丰盛,都是些零碎东西,没花多少钱,却有大用处。
尤其是在出兑的酒馆淘来的咸菜坛子,还是八成新的,价格还不抵新的一半。
她也盘算过了,等以后攒够了钱,自己也可以去镇上盘个摊子下来,专门卖卤味。
给杂货铺送去了五十块胰子,换了三十文钱,又从布摊上买回来了点布头,除了能做鞋以外,颜色相近的拼在一起,也可以给爹娘做两套棉衣裳。
棉花也是在杂货铺买的,老板耐不住她的软磨硬泡,愣是给了个进货价,她干脆多买了一点,除了爹娘以外,自己也要做一身棉衣留着冬天穿。
大米没买,买了一袋碎米,价钱便宜,只是不能煮干饭,不过熬粥却很好吃。
又买了半袋白面,再加上家里剩下的玉米面高粱米,足够她吃几个月的了。
这么看起来,攒钱也没有那么困难。
她中午跟白水蓝在镇上吃的牛肉面,不用想着养家糊口了,花钱都自在了许多。
面条汤喝进胃里,姜时好终于感觉到那种人只为自己而活的幸福。
她晚上也不想做饭了,回来的时候,在镇上买了两个大饼,这会儿热点菜,泡点汤,就着卤味,又是舒舒服服的一顿。
吃完饭,将厨房收拾干净,今天新买的坛子刷出来,锁上门之后,姜时好就回了屋。
夜里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恭恭敬敬的给鲁婆子打洗脚水,又任劳任怨的伺候那几个孽障,她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
脸上“啪”的一声,她从梦中惊醒,恍惚间明白,自己这一巴掌竟然真的打了下去。
顿时笑出了声,可笑着笑着就觉得不对劲,院子里传来悉悉索索的的声音。
她一开始还以为是进了贼。
一手拿着鸡毛掸子一手拿着剪子,站在门
口,听见了外面的声音,才知道原来是家贼。
本以为他们又要撬自己小厨房的门,等了半天,院子里反倒是安静了下来。
姜时好困得厉害,见他们不敢来撬自己的小厨房,也就没把人放在心上。
躺回炕上又接着睡了。
每天要多杀一头猪,她不得不将出门的时间提前。
李屠户知道她又给王屠户杀猪了,就找借口,不想给下水,姜时好没给他面子:“多杀一头猪,我也没耽误你的事,你要是不满意,尽可以把我换掉。”
李屠户被她拿捏住了。
要是真能找到比她还厉害的杀猪匠,又怎么会一直这么迁就她呢。
杀完猪,李老大将人送到大门口,再三道歉:“别跟我爹一样的,他就是这样小心眼。”
“我明白他的心思,不过我也是凭本事吃饭,我的活既然干到这了,就是要收这些钱,他要是不想给下水也行,折价直接给钱我也不介意。”
姜时好知道李屠户就在院里听着呢,丝毫也不加遮掩。
李老大等她走了之后回去,李屠户扯着嗓子抱怨:“她净说废话,要是猪下水好卖,我还给她干什么?”
李老大:“……”
姜时好回到家,意外的看见齐向东没去学堂,有些新鲜,不过也没当回事。
人有三急,路上不方便,她卸了毛驴车,直奔后院茅房,完全没注意到身后齐向兰的眼神,以及齐向东顺着窗户探出来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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