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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姜时好听到这个声音,还以为是自己脑子被打坏了,出现幻听了,下意识回头,后脑勺上却传来一阵剧痛,她强撑着站在那,看着大门口的一群人。
姜继善,苏瑞芝,唐芸,唐叔,唐婶,以及下洼村的一些村邻,还有一个陌生青年。
“阿好!”苏瑞芝看着女儿慢慢倒下,眼睛都红了,直接跑了过来。
鲁老大的一群狐朋狗友想要拦住她,一把杀猪刀却甩到了众人面前。
姜继善的杀猪刀上海带着血,一顿挥舞,吓得众人连忙让开。
苏瑞芝连忙上前,鲁老大一手拿起窗台上的锤子,一手拎着姜时好的衣服领子朝着两个人冷笑:“行啊,跟我来不要命的!老子长这么大,还没遇到敢跟我们兄弟耍横的呢!”
在他们身后,齐向东浑身是血,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
齐向兰逐渐冷静下来,看着眼前的一幕,忽然慌了。
——这是要闹出人命来了吗?
双方一时间僵持在这,姜继善投鼠忌器,顾忌女儿不敢再上前,同时拦住了要上前的苏瑞芝:“我姓姜的也不是好惹的,你们去镇上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姜屠户!”
“不过是一个杀猪的,有什么了不起的!”
鲁老大鲁老二知道,越是这个时候,就越是不能怂。
“可你今天要是敢上前一步,我就敲碎你闺女的脑袋,大不了一命抵一命!”鲁老大拿出泼皮本性,就在他以为自己占了上风的时候,鲁婆子被人从隔壁拖了出来。
“你娘年纪不小了,活着也是拖累,不如我们做做好事,送她早点去见你们妹妹吧!”
姜时好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透过鲜红的视线,看到唐芸跟陌生青年站在一块,俩人身高差距很大,可看起来却莫名和谐。
青年穿着短打,单手拎着鲁婆子,就像是拎着一只小鸡仔一样轻松!
“阿芸!”她开口就是气音,唐芸却好像听的一清二楚,年轻姑娘看了她一眼,继续跟鲁老大鲁老二对峙。
“你敢!”鲁家两兄弟要面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哪能看着老娘被挟持。
唐芸却寸步不让:“你们可以试一试!”
姜继善走过去,将杀猪刀对准了鲁婆子的脖子:“你说的没错,一命抵一命,没什么大不了的!”
齐向西齐向北早已经被吓哭了,抱在一起躲得远远的的。
鲁老大还试图掌握主动权,姜继善的刀尖微微一动,就划破了鲁婆子的脖子。
老太太哪里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只感觉脖子上一凉,随后有滚热的液体流出来,还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鲁家两兄弟睚眦欲裂:“姓姜的,你居然来真的!”
“我这把刀,天天见血,你以为我是跟你闹着玩的?”姜继善目露凶光,一身杀气:“我闺女今天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拉着你们全家赔命!”
他身上还扎着杀猪的时候带着的围裙,上面是一片深褐色的血迹,看得人脊背发凉。
鲁老大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大哥!”鲁老二伸手去拉他,却反而被掉下来的锤子砸到了脚丫子,疼得他“诶呦”一声。
姜时好被放开了,苏瑞芝第一个跑上前抱住了自己闺女,张春花李玉秀等人紧随其后。
“娘——”眼前一阵阵的发黑,脑袋也越来越沉,可姜时好却强撑着不想晕过去。
爹娘都来了,不顾一切的保护她,她真怕这是一场梦,梦醒了,他们又都消失不见了。
“阿好,是我,是娘,娘来晚了!”苏瑞芝用手盖住了姜时好还在流血的后脑勺。
姜时好的目光越过她,看向不远处站着的姜继善。
又倔又犟的屠户想要板起脸来,可却本能的松了一口气,看着女儿的眼神充满了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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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热的阳光炙烤着大地,知了在树上没完没了的叫着,井里刚打出来的水都是温热的,鲁老大鲁老二以及他们带来的人不停地擦着汗,偶然吹来的一股风,都透着热气。
狐朋狗友烦躁的看着鲁老大鲁老二,小声追问:“现在怎么办?兄弟们可都是来给你们帮忙的,你们不能让我们也陷在这里啊!”
两兄弟哪有什么好办法,刚刚要站起来,就被唐叔等人挥着刀给吓唬住了。
鲁婆子这会儿已经醒了,照了镜子才知道自己这条老命没丢,脖子上的血渍早已经干涸了,可她却还是觉得嗖嗖冒凉风,好像始终有刀架在上面似得,看到被抬到炕梢的齐向东,
连忙躲得远远的。
齐向兰想要找她讨个主意,却反而被踹开了。
“离我远点,别连累我!”
“我连累你?要不是你出的馊主意,扇阴风点鬼火的,我们至于闹成现在这样吗?”
“是你要去找你大舅和你二舅的,出主意翻她钱的也是你,跟我有什么关系,那是你后娘,又不是我后娘,好坏耽误我过日子吗?”
“这种话你都能说得出来,你对得起我娘吗?”齐向兰气不打一处来,哥哥没用也就算了,现在姥姥又一推六二五,感情这个家里就她一个大冤种,被人当刀使了这么长时间,现在都成了她的不是了。
鲁婆子也很委屈,她哪想到姜时好还有一个更厉害的爹。
齐向兰看了看院子里的人,以及匆匆赶来的里长两口子,恨声道:“我告诉你,今天这事咱们谁都脱不开关系,要死一起死,别想让我给你们当垫背的!”
鲁婆子:“……”
她琢磨,自己要是现在就走,被那群人拦下来的可能性有多少。
两个人吵得这么大声,隔壁屋子里早已经听得一清二楚。
姜继善背着手,在屋里走来走去:“哼,自找的,自己起五更爬半夜的拼命挣钱,养的就是这么一群白眼狼,她活该!”
苏瑞芝轻拍着女儿后背,怒道:“这会儿看闺女没事了,你又有闲心说风凉话了是吧?”
姜继善:“……”
里长两口子的到来缓解了一触即发的气氛。
“二哥,二嫂。”里长媳妇先跟两个人打了打了招呼,连忙走到姜时好面前,摸了摸她包着绷带的头:“怎么样,伤的重吗?”
里长和姜继善相互点头示意,直接问道:“要报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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