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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高兴各位能够百忙之中来参加我们古香斋的午宴，三年一度的海外回流大型拍卖会在今天下午两点正式开始。现在，就请各位好好的享受午宴，等午宴后休息一会儿，接下来就是我们今日的重头戏拍卖会了。提前预祝各位玩的愉快，谢谢。”
孙六爷讲话很简短，但意思却很明确。这一场午宴就是让大家放松的，接下来的拍卖会或许会很激烈紧张。
顾朝朝看着孙六爷，忍不住撇撇嘴，虽然这些东西看着是明面渠道出来的货，可只是这展厅里摆放的几样当中她就看到了一些来路不是那么正当的东西。例如刚刚她看见的那对珐琅彩花瓶，因为埋在地下的原因，沙土侵入了花瓶之中，明显能够看出一些痕迹。
可惜，上面介绍是海外回流，一切手续齐全，她就算是能瞧出来也没有什么用。
想到这里，顾朝朝侧头看向身边池暮，“池暮，你和孙六爷很熟吗？”
“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池暮没有回答，反问道。
顾朝朝笑了笑，指了指那个珐琅花瓶，没说话但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池暮的眼力并不输给她，她就不信他没有看出来。
“看到了，保存的很完整。”池暮说。
“你就只有这一句评价？”
池暮看着她，“真货，不假。”
听见这四个字，顾朝朝心里有些气，“池暮，这珐琅彩花瓶你不觉得它不该出现在这里吗？”
“海外回流，手续齐全，为什么不该出现在这里？”池暮面无表情地说，“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但我想说，你只管将自己专业的事情弄明白，其他的事情不用你来管。”
这是什么意思？
顾朝朝心里好像是堵着一口气一样，很是不顺畅。他是想要告诉她不要多管闲事吗？还是想说，就算是这些东西来路不正，只要有正常手续她也管不了？她是管不了，但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或者还舔着脸去帮对方鉴定真伪，这点她是做不到的。
“行，我还懒得管这些呢，就算是都给盗了又能怎么样？原本就不是我家的，我犯得着管这些闲事？”说完，也不管苏小玉那惊讶的表情，更是看都不看池暮一眼，拉着苏小玉就走向了别处。
“朝朝，你这是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和池教授生气了？”苏小玉一脸无奈，“教授多好的脾气，你这平白无故就对人发火不太好吧！”
“苏小玉，你到底还是不是我闺蜜？你怎么总是站在池暮那边说话呢？”
“行了，你看看现在又把火烧我身上了。”苏小玉叹了口气，“我只是觉得你这脾气发的有点太突然了。那珐琅彩花瓶里面是含有不少杂质，可说不定那珐琅彩是当初无意间被人放到菜窖里，埋了多年给忘记了，现在才挖出来出手的呢？”
顾朝朝眼睛一番，“苏小玉，你说的这个可能你自己都不相信吧！”
“哎呀，行了，你又不买，看看怎么了？更何况，这些东西现在是在咱们华国内，不比流到外国要好吗？”
顾朝朝没吭声，毕竟这些事情她是真的管不了。池暮话说的不好听，可也都是实话，她没办法反驳。
宴会是自助模式，不少人都是随便取了一些食物找了桌子坐下吃。还有人就是端着一杯酒，直接围成一圈在闲聊说话。
顾朝朝和苏小玉取了一些吃的，找了个比较偏僻的桌子坐了下来。刚吃没几口，旁边桌子上就坐下了两个人。
顾朝朝目光一扫，愣了一下，“小玉，那个人是谁？”
苏小玉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你是说和我们六爷一起吃饭的那个吗？”
那人年纪也就是三十多岁，个头在一米八以上，穿着一套休闲服，看起来身材很不错。此时正同孙六爷坐在一起，两人在谈着些什么，一边还抿了几口红酒。
“恩。”顾朝朝应了一声，目光却一直盯着对方手腕上带着的一串佛珠。佛珠圆润通透，七宝颜色十分鲜艳明亮，这样的佛珠一看就是一件古物。或许只是佛珠还不会那么惹顾朝朝的眼，她看到的是佛珠上面挂着的一个骨片。骨片上刻着花纹，花纹透着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你说他啊！”苏小玉收回了目光，小声同顾朝朝介绍，“他和六爷关系很好，听说是一个房地产开发商，特别喜欢古董。不过，我以前倒是没见过他，这倒是第一次见他过来参加拍卖会。”
“第一次来参加拍卖会？那你以前是没见过他的？”顾朝朝问苏小玉。
“是没见过，第一次见是昨天晚上地库门口，他和六爷一起，似乎是去地库看东西的。”苏小玉说。
顾朝朝皱了皱眉，“我感觉，他不太像地产商人。”
“我也有这种感觉，感觉他好像有些太凶了。”苏小玉说，“一般做生意的就算是脾气不好，先前起步的时候也把脾气磨平了，但这位吴总真是看不出来他像是和气做生意的人。”
顾朝朝看了苏小玉一眼，又朝着孙六爷和吴军那边望了一下，对方似乎很敏锐，立刻回头看了过来。
吴军年纪三十多岁，头发是寸头，整个人看起来很利落。五官有些刚硬，特别是那一双眼，偷着一种鹰一样的犀利。
被对方看见，顾朝朝倒也没有露出什么特别的表情，大方地笑了笑，坦坦荡荡的。
吴军看着她，微微点了点头，也算是回了招呼。
虽然只是这么一个简短的交流，可顾朝朝却是从吴军身上看出了一点熟悉的影子。可惜，无论她怎么想，她也没能想出来这种熟悉感到底是从何而来。
吃过午宴，自然就是休息时间。顾朝朝和苏小玉两人结伴，将整个宴会厅里展出的古董全部看了一遍，手里拿着拍卖手册，一边看一遍研究这次拍卖的物品。
大部分物品都是常见的齐型，其中夹杂着一些杂项。整个拍卖会的重头戏是三样东西，恐怕这里大部分人都是为了这三样东西而来的。
孙六爷的营销手段，果然是有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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