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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空气里的冷凝，苏昔年继续说：“陆北城，我真的一无所有了。说来你听着可能可笑，但我从年少开始，真的就只爱过你，以后恐怕也再没力气爱另一个人了。不管你是否相信，我都可以发誓，我的第一次，的确给了你。”
苏昔年的目光朦胧，一瞬间，陆北城忽然觉得她很遥远。
“为了你，我失去了孩子。为了你，给了我最厌恶的人一袋又一袋的血。为了你，我走了一次鬼门关，也因为你，我的父亲入了狱。”
“陆北城，这些还不够吗？”
够了，真的够了。
苏昔年说完这长长的一段话，垂下了头。
她很遗憾，爱的人不爱自己，付出再多也换不回一次回眸。
陆北城看着苏昔年，目光深深。
他半晌都没说话，手在身侧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终于，还是克制住了上前去搂搂她的冲动。
“我只能说，尽力。”陆北城回答。
但他这个回答已经是松了口，算作答应。
陆北城是个说一不二的男人，既然答应了要尽力，就是真的尽力，而并非是那种敷衍之词。
苏昔年松了口气，点点头。
于是，离婚协议暂且搁置。陆北城没有催促她先签，苏昔年也默契的没有提，都等待她的那个条件先有了苗头，再做下一步的决定。
苏昔年看着陆北城穿衣服的背影，心头微微有些怅然。
他扣上扣子，穿上外套，拿上带过来的公文包，脚步顿了顿，大概是在考虑要不要回头跟她道别。
就在这时，苏昔年忽然轻轻开口：“陆北城。”
陆北城的呼吸蓦然停住。
“你说，如果那一晚不是白盈盈，而是我。如果，那床上的血是我为你而流，我们的现在……会改变吗？”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带着一丝水雾朦胧的气息。
陆北城的背影有些僵硬，想回头，却又停住。
“不。”他的声音微微发冷，“因为你是苏昔年。”
苏昔年的目光怔怔的，看着他坚硬的背影，心头划过一阵钝痛。
“而我此生最恨的，就是被人逼迫。”
陆北城说完这话，冷酷的转过身。不一会，苏昔年就听到有关门的声音传来。
原来，一切从一开始就错了。
错的离谱。
她该更聪明一些的，学学网络上铺天盖地的撩汉秘诀，看看各种各样的攻略，然后一步一步，有技巧的靠近他，再慢慢走入他的心。
那时她以为，婚姻就是最好的开始。
现在的她才知道，原来那不是美好的开始，是噩梦的起源。
“对不起。”苏昔年喃喃自语。
是她错了，害了把爸爸，害了他们的关系，害了他们的孩子。
——
m国市中心最高的一座大厦的顶层，一个男人面对着落地窗而坐，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看着看着，神情却是开始莫测起来。
文件里，全是一对男女。
他们看起来是那么的亲密无间，眼角眉梢之间，看向对方的眼神之间，全都是浓烈的爱意。都说最骗不了人的，就是咳嗽，还有你爱他的眼神。所以他们很相爱，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