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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善颔首,点开下一条。
[在听我爷爷的光辉事迹,待会儿吃完饭就去伯父伯母家串门。]
她回复过,便收起手机。
裴岑调转了方向,“买好灯芯了吗?”
“没有。”她小声回答,“本打算买维修师傅的。”
这样利润比单一换灯芯要高点儿,更容易找到人来修。
“那先去买?”他商量。
钟善回忆了遍,“楼下五金店应该有卖的。”
他点点头。
直接将车停在小区门口。
钟善下车,摆手制止他解安全带的动作:“我去买就好了,很快的。”
裴岑默两秒,没再坚持。
她担心裴岑没有耐心,等得着急,全程小跑着,偏偏卖灯芯的五金店,在步行街的末尾。
气喘吁吁回到小区门口时,裴岑靠着车尾,遥望见她,唇角勾起一瞬。
她一走近,便听见调侃。
“你体育考试跑八百米呢?”
钟善喘着气,望了眼时间。
来回三分钟。
“先上车歇会儿?”裴岑提议。
“不用。”她摆摆手,咽下喉间腥甜,“我们抓紧时间,待会儿你不是还要回去吗?”
裴岑望她一眼,沉默着跟上。
初秋,晚上六点,天色隐隐发暗。
今天又是阴天。
没有灯光的客厅,冷清而又雾蒙蒙的。
钟善开门,请裴岑进来,“不好意思,有点暗。”
他应了声,无所谓的模样。径直走到客厅灯下,伸手试着触摸灯壳。
踮脚勉强能触碰到。
她仰着头注视,不禁感慨,长得高就是好。
裴岑放下胳膊,问:“有矮点的凳子吗?餐椅太高。”
“有的。”她的视线随之变低,“在卧室里,我去拿。”
她借着天边微弱的亮光,扫视了遍卧室,手疾眼快地将床上散落的几件衣服塞进柜子,又整理遍桌面。
从客厅传来裴岑的声音:“钟善?”
她这才想起正事,双手搬着方凳,“来了。”
裴岑站在上面试了试,很稳固,高度也正好。
钟善用手机打光,顺带打下手,给他递螺丝和灯芯。
“关电闸了吗?”裴岑问。
“……我这就去。”她讪讪道,拉下电闸又重新举起手机。
钟善为自己的粗心感到抱歉,也肯定裴岑此刻正在无语地凝视她。
她低头,费力地抬起另一只胳膊:“螺丝刀。”
好在没有举太久,裴岑接过,不带感情地说:“不断电,想借机报复我?”
“没有。”钟善弱声辩解。
他发出若有似无的冷哼,拆下外壳,用钳子夹断灯线,将换下废旧的灯芯丢在一旁,“新的。”
她随即递上。
两人一时没再说话。
钟善瞪大眼睛,专心致志看他将颜色不同的线接到一起,一根两根。
视线渐渐转移。
黑暗里唯一一点光源的照耀下,他的五官轻而易举便能吸引人的注意。
他专注时,眼里总是蕴藏着一股劲,笃定,自信。再往下,是高挺优越的鼻梁,紧抿着的薄唇。
钟善忽然想到关于薄唇流传的说法。
随即否定。
虽然他外表乍一看,会给人难以言喻的距离感,也总是漫不经心的神情。但裴岑从不是绝情的人。
裴岑接好线:“去推上开关试试。”
没有回应。
他懒散低眉,正好撞进一双干净不含杂质的杏眸。
“……”裴岑扯扯唇角,“怎么,我的脸比灯好看是吧?”
被抓包。
钟善佯装镇定地别开眼,即便耳根迅速发烫,“没有看你的脸。只是走神而已。”
“我信了。”裴岑讥笑了声,没为难她,吩咐道,“去推上开关。”
她“哦”了声,慢腾腾地走到电闸旁,脸上温度渐渐恢复正常。
送上电的瞬间,客厅被强烈的白炽灯照亮。
裴岑下意识地拿手背挡着眼。
她连忙关掉,“可以了。”
“嗯。”裴岑出声,“外壳给我。”
钟善照做,举着手机看他拧螺丝。
光束照耀下
,灯壳上的灰纷纷下,他稍偏头,咳嗽几声,喉结上下滚动着。
“没事吧?”钟善皱眉,关切地问。
他借着高度差,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声音懒洋洋的:“善善老师,我不至于这么矜贵吧。”
善善老师。
他最近很喜欢这么喊她,尤其是调侃她的时候。
钟善小声嘀咕:“你别这么喊。”说罢,抬眼见他专心致志地拧对角线上的螺丝,决定不说出下句话——
我没你年龄这么大的学生。
有经验后,换好卧室的灯芯,只用了不到十分钟。
重获光亮的感觉真好。
裴岑没在她卧室停留太久,去了客厅。
钟善从房间拿了一次性杯,到厨房倒了杯白开水,递给他:“冰箱里没有饮料了,只能先用这个凑合,今天真的很感谢你。”
他确实有点口渴,接过喝了半杯,问:“几点了?”
七点整。
还是耽误了他接近两个小时。
钟善带着歉意,语速很快,“抱歉耽误你这么久,你快回家吃饭吧。”
话音刚落,裴岑直勾勾地盯着她,逸出声冷哼。
“怎、怎么了。”她咽了下口水。
“可以啊,善善老师。”他又这么喊,吊儿郎当地质问她,“好歹帮了你忙。一杯白开水就把我打发了是吧?”
第33章
善始
钟善下意识便要反驳,
对上裴岑夹杂着审判意味的目光,她迟疑两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