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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42
、白昼
“真在一起了？”
刘路给靳祁南说了一下接下来的戏后,
还是忍不住关心了一下靳祁南的感情问题。
靳祁南笑了笑，没回答。
但那表情已经不言而喻。
刘路叼着烟，眯着眼看了靳祁南一会儿,
伸手拍了拍靳祁南的肩：“祁南，低调一点，我不希望影响拍摄。”
靳祁南挑了下眉。
他明白刘路的话中深意。
片刻后,
淡淡地说：“我明白的，导演，我只想好好谈个恋爱，也不想找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刘路：“这样最好。”
又有人进来，姜云晚赶紧抖了抖围巾上的雪，重新围上了脖颈，遮住了那容易惹人遐想的痕迹。
姜云晚再次回到化妆间时，靳祁南已经化妆完毕。
姜云晚点头，“不然呢。”
姜云晚摘下来，用纸巾仔细擦拭脖颈上融化的水迹时，突然从镜中瞥到了脖子上的那抹暗红色痕迹。
靳祁南柔声：“去吧。”
她动作一顿。
又侧过脖子，仔细看了看。
“还是戴上好，外头风大。”
看着一身白色书生长衫打扮的靳祁南，姜云晚弯了弯眼睛，眸中露出零星笑意。
那场急雪下得好大。
姜云晚一个人到拍摄地外头去转悠了一个多小时。
《荒城》的妆造组还是以前那批人，原本一群人有说有笑的，看到姜云晚和靳祁南一起进来，面面相觑一阵后,
顿时都沉默了,
各忙各的。
说话间，靳祁南瞥到姜云晚又进了棚内。
这么冷的天气，那片被白雪覆盖稀稀拉拉露出些草色的平原上，还能看到成群的牛羊，慢悠悠地吃草。
无数细雪钻进围巾里，一到温暖的室内开始融化，戴着反而不舒服。
没看到靳祁南，应该还在休息室里，姜云晚找他之前，先去了一趟卫生间。
姜云晚敏锐地感觉到了自从她进来后，休息间里充斥满的别扭的氛围。
摄影棚里机器都架好了，已经有演员就位，看样子是要开始拍戏了。
她轻咳了声，即便休息间里只有他们两人，她也弯腰凑近了靳祁南的耳边，小声解释：“你不要误会，脖子上……那是刮痧留下的痕迹。”
姜云晚不知道上次她从剧组离开后发生过什么,
只以为是她上次不辞而别,
让妆造组的人不太开心了。
她也理解。
化妆镜偏白的灯光下，靳祁南真的当得起“面若冠玉”四个字。
来这边之前，姜云晚觉得身体不太舒服，孟意知道了，就拉着她去体验了一次老中医刮痧，听说那痕迹一般一周多时间才退得了。
姜云晚知道自己这种敏[gan]体质，只会更久。
对视会儿，姜云晚被靳祁南的目光看得脸颊又开始发烫。
靳祁南快步朝着姜云晚走了过去，他答应了刘路低调,
但还是直接牵住她的手,
带着她一起进了休息间。
靳祁南从镜子里望着她：“笑什么？”
姜云晚扭头。
突然间，她脸颊就涌起了一股燥热。
靳祁南从化妆椅上站起来,
走到了她面前，不顾休息间里众人的目光，从姜云晚手臂上捞过她那条针织毛线围巾，慢慢又帮她系在了脖子上。
姜云晚转身就要出去,
靳祁南突然又叫住了她。
靳祁南抬手握住了姜云晚的左手，目光依然在镜中与她对望，“这是在夸我吗？”
姜云晚走上前，手搭在椅背上，站在靳祁南背后：“我就是觉得你在古代，肯定也是那种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
妆造组的人都离开了，休息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之前她也没在意，只是没想到会闹出这种误会来。
靳祁南便看着姜云晚笑。
风夹细雪里，姜云晚站在草原边缘的栅栏边饶有兴致地看了很久，直到天色阴沉下去，雪花飘落得越来越大，她才折回去摄影棚。
他从小马扎上站了起来，“导演,
我就先去做造型了。”
在休息间待了片刻后，姜云晚对靳祁南说：“我先出去转转,
等下再回来。”
刘路挥了挥手。
所以，这就是刚才靳祁南给她戴上围巾的缘故。
靳祁南仔细看着姜云晚。
她很白，在无所遁形的灯光下，能看到白净脸颊上透出的嫣红血色。
这是这么久以来，靳祁南第一次见到姜云晚羞赧局促。
他喉头轻滚了下：“你就解释这个？”
姜云晚很认真地点头。
靳祁南慢悠悠地站起身，面对向了姜云晚。
他挡住了镜子前的光，眼前倏然暗了些，姜云晚不知靳祁南什么意思，不由自主地跟着抬起头去看他的表情。
唇瓣无意识微张着，像是在索吻。
靳祁南眼神黯了下，微微低下头，姜云晚吓了一跳，有那么一刻，她以为靳祁南要吻她。
心跳如擂得想着该躲开，还是承受时，那薄薄的唇在最后时刻，却偏离了航向，落在了她敏[gan]的耳畔，气息灼热地说：“姜小姐，你放心，我不会想歪的。”
他语调微顿，晴朗嗓音透出些许笑意，“毕竟我们现在还……清清白白。”
姜云晚轻颤了下。
心尖都开始发麻。
靳祁南说着清白，但那口吻却一点都不清白。
之前和靳祁南牵手拥抱，甚至他在她额头亲吻时，姜云晚其实都没特别强烈的生理性悸动。
因为他绅士且有分寸。
不会让人觉得有压迫感。
这是姜云晚第一次意识到，靳祁南在绅士之外，首先他还是个男人。
就在姜云晚觉得要发生点什么更亲昵的事时，靳祁南离开了，抬手揉了揉她头发，又露出那种她熟悉的和煦浅笑。
“差不多要开机了，我们出去吧。”
拍摄场地上已经开拍了，穿着鲜艳的群演在镜头下卖力的表演。
这是今天重头戏之前的一个过渡段。
姜云晚和靳祁南站在场边观看。
靳祁南在看群演的戏，而姜云晚在看剧组的妆造和服装。
这是一场《荒城》里群妖乱舞的戏。
群演的服装都很精致，把各种妖精的服装都展现出了各自的特点，看得出来刘路真的在方方面面都下了大功夫。
姜云晚不太看得懂，因为很意识流，但她能感觉出了一种米幻、荒唐、诡谲的感觉。
靳祁南适时在旁边解释道：“这是杀手和书生的心魔幻象，其实是并不存在的，所以会显得有些怪诞。”
姜云晚霎时就明白了。
这两天在一起的时候，靳祁南给姜云晚说个《荒城》的大概梗概。
【杀手为新帝所用，刺杀前朝皇帝后，却被新帝派遣了无数精兵追杀，逃难躲避的过程里进入了一个叫荒城的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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