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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自己所剩不多的亲人,只要不挡在她权势的道路上的,太平公主都是由衷的关爱。
“姑姑”李持盈也喜欢对自己极好的太平姑姑,快跑着一头扎进了她的怀里。
太平公主一眼瞧见了李持盈额头上的伤痕,心疼道:“这是怎么了”目光落在随着李持盈来的侍婢上,寒声道:“你们是怎么照顾公主的”
四名侍婢吓得直接跪伏于地。
李持盈忙道:“姑姑别怪罪他们,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跟她们没关系。”
“怎么这么不小心”太平公主心疼的吹了吹,让人去拿上好的药水。
李持盈忿忿不平的道:“不管这些,太平姑姑,我是来告状的。那个惠范太可恨了,简直胡非为,可恶至极。在光天化日之下缉拿无辜人不说,还想害对我有恩的刘神医,你说可不可恨。”
太平公主笑道:“可恨,你说,想要怎么处置他”
李持盈想了想道:“打他板子,撤他官,罚他俸禄,将他丢到这水池里去。”
她小手一指,正是前院的一个大池塘。
太平公主勾了勾李持盈的鼻子道:“听你的”她挥了挥手道:“将惠范叫来,先打五十杖,丢到湖里,一个辰时才许他上来。”
李持盈眼睛突然抱了抱胳膊道:“冬天了会不会冻死他啊”
“不会,没那么容易死”太平公主抱着李持盈道:“你想干的事情,姑姑帮你了。你是不是应该告诉姑姑,是谁,让你找姑姑的”她说这话的时候,笑颜如花。
李持盈呆了呆道:“唉我忘记问他叫什么了,就知道他长得高高的,还很好看”
正文第二十八章科举将至风波诡异
手下做错了事,受惩罚,在太平公主看来是天经地义的。
太平公主平素不管惠范如何为非歹,只要不给抓住小辫子,她都不过问。既然给抓着了把柄,受罚只怪自己无能,怨不得她。
太平公主权倾朝野,向来都是她利用人,有谁敢堂而皇之的利用她给人利用,本就不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尤其是给人利用教训自己的人,更让人不开心了。
太平公主想知道到底是谁有那个胆子,竟在太岁头上动土
只是李持盈给的情报压根就不算情报,小丫头不过十二岁,看大人那个不高,至于长的好看:不说审美观的因素,长安人口早在多年前就突破百万大关,在算上流动人口,相貌出众的人哪里计算的过来
为了调查那个利用自己的神秘人,太平公主甚至找到了党派里的道士史崇玄,让他由叶法善、孙溥身上入手调查。史崇玄与叶法善一般,皆是当今道门首领,地位不相上下。只不过叶法善清静无为,混迹官场,始终保持中立,而史崇玄却善于政治投机,与太平公主一拍即合。
不只是史崇玄在找裴旻,惠范也在找。
太平公主一言九鼎,答应了李持盈,绝不食言。惠范实打实的挨了五十板子,大冬天里又泡了一个时辰的冷水,还从三品官降到了四品,公爵位都给削成了侯爵,损失不可谓不大。惠范自不敢找李持盈的麻烦,将怨气都指向了那个坏他好事,害他落入这番田地的裴旻。
道佛两门,同时对裴旻展开了调查。
裴旻早有这种觉悟,从一开始就没有透露名姓,其后更是潜心向学,足不出户。任凭太平公主如何势大,也找不到他半点痕迹。
贺府偏院
裴旻单脚站立,左手自下而上,右手从上往下与背心处汇合握紧,全身肌肉似乎有种缩紧的感觉,好似仙鹤独立。
“裴兄,你这是”张旭手中拿着温热的酒,惬意的坐在回廊上,一脸享受。
裴旻这姿势保持了差不多二十秒左右,、吐了口气觉得身上热乎乎的,回应道:“这叫养生术,老哥哥要不要来试试,可是孙思邈老神仙流传下来的东西,能够养颜益寿,通经活血。一套练习下来,保证寒气全消。”
这些日子,裴旻在贺府深受贺知章、张旭的指点,文学书法上的水准一日千里,关系也日渐密切,直接喊他们两个老哥哥了。
养生法裴旻最初的想法是给自己的母亲用的,自己没想着练。但前日长安下起了雨雪,天寒地冻,裴旻呆在屋子里看书,只觉得寒意上涌,极不舒服。往常这时候,他都会去院里练练剑法,热身活血。可是那天外头下着雨雪,屋里空间小活动不开,也就翻出孙溥给他的养生法,照着图上的姿势,学着练了起来。
这初次练习,裴旻就有一种感觉:全身热乎乎的身上的寒气全部消除了,而且每一种姿势都能感受到身体特定的部位有种火辣的感觉,有些舒爽甚至还有些酸痛。
后世裴旻在上大学的时候,为了泡妞特地去健身房练过,有着一点健身的知识,这种情况正是说明这个部位正在接受消耗锻炼。
一轮坚持下来,裴旻发现自己竟然在这大冬天里出了一身的热汗,舒服之极。不过第二天有些凄惨,全身酸痛的下不了床。
连着练习几天,裴旻发现这养生法真有一定的效果,他的睡眠质量明显好了许多,精神也有了极大的提高,头脑清明,毫无冬天的懒散。也给自己定了个小要求,每天起床练习一轮,扫去冬日的昏沉,以最佳的状态看书。
张旭一听是孙思邈的留下的东西,也来了性子,试着要练练。
裴旻为了让张旭看的清楚,慢悠悠的做着示范。
张旭有样学样,先抬起了脚:若说裴旻的姿势优美的如仙鹤,张旭抬脚的样子就像是黄狗撒尿身子还摇摇晃晃的,随时都有摔倒的可能。
还没来得及双手绕道后背,张旭便支持不住了,抬起的脚落在了地上。
反复试了几次,出了一身汗,一个姿势都没练习到位。
“驱寒活血,喝酒就行,那要怎么麻烦”张旭回到了廊上,继续喝他的酒。
裴旻笑了笑也不勉强,自己有板有眼的练习起来。
时间一天天过去
裴旻的生活单调,却毫不无聊。每日看书练剑,晚上还有贺知章、张旭的酒会,与他们谈论经史。
冬去春来
春闱的日子一点点的近了
科考即将来临,长安城大大小小的客栈住满了各地赶来的学子:达官贵族门口排满了送行卷诗拉关系的学子,做着最后的努力。
行卷诗是风气,近乎两百学子除了裴旻,多多少少都干着相同的事情。若是以往,裴旻或许也会是其中一个,现今的他却知道这一次科考,行卷已经行不通了,有那时间不如多巩固巩固自己。
果然如裴旻所想的一样,就在科考即将来临的前几日,太上皇李旦临朝主事。
李隆基上书细数历代科举弊政,以为国取良才唯由,提出糊名制的建议。
太平公主一党对于此番变故,预料不及,没有做充分准备,而且李隆基所言所说直指科举弊政,小小的改变,不费多少物力财力便能改变风气。这种好事,也没得辩解。
李旦拍板钉钉,同意糊名制的提议。正式打开了唐朝科举公证的大门:至此以后,唐朝科举以公证为主要发展前提,一步步走上了正轨。而历史上科举走到这一步是在宋朝
这点是裴旻始料不及的。
除了科举糊名制的改动,另外一则消息才真真正正的震动朝野。太上皇李旦提意:由李隆基巡行边疆
一个皇帝在皇宫里得不到实权,现如今还要调离国都,巡行边疆。
一时间朝野纷纷揣测李旦的真实用意:是真的要李隆基巡行边疆,以扬国威,还是将身为皇帝的李隆基调离京师,另行废立之事将损失降至最低
风波诡异
正文第二十九章科考上
朝廷的诡异风波与现在的裴旻无关,他当下唯一的念头便是科举。
在来长安之前,裴旻尚且信心十足,觉得以自己的能力,拿个状元什么是轻易之事。但自从与贺知章、张旭结为忘年交后,见识到他们两人在文学上的深厚功底,真正意识到学无止境四个字的含义。
更进一步清楚的知道想要取得科举状元,绝非不是考取解元那么简单的,尤其是他报考的是进士科。
唐朝科举分好几个科目,其中最常见的是进士科、明经科,除此之外还有秀才、俊士、明法、明字、明算、博学鸿词科等等,其中最难的当属秀才科,不过因为秀才科太难,以至于给封停了。次之是进士科、明经科也是科举中最重要的两个科目。尤其是进士科一般每次入取名额仅是明经科的十分之一,故此最为尊贵,地位亦成为各科之首。也因此时人称进士及第者为“白衣公卿”。也有“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一说,说的是三十岁考上明经科,已算是年老,而五十岁登进士第,尚属年轻。
当然也不乏少年英杰,年少夺冠。
裴旻了解了中进士的不易,偷偷给自己放宽了要求,不在盯着状元去想,只要一甲进士及第便可。
所谓进士及第也就是俗称的状元、榜眼、探花其中之一。
唐朝将科考成绩优异者分为三个等次,俗称三甲。这三甲并非字面上的前三名,而是三个级别。一甲是进士及第,有三个名额,也就是先前说的状元、榜眼、探花,二甲是进士出身,三甲是同进士出身。一甲的名额固定三个,二甲三甲的名额随机,三甲都有做官的资格。
这日正是科举开考的日子,裴旻一切准备妥当,张旭也特地起了大早,亲自给他热了女儿红,祝他能够高中
女儿红还有一个名字叫状元红
裴旻摇头苦笑:酒鬼干什么都离不开酒,对于张旭的好意,自然是一饮而尽。
进士科开考的地方在尚书省的礼部贡院,比起解试,这省试要严苛的多。入尚书省参加科考的考生,一路都要经过严苛的盘查,而且一层较一层更为严苛。尚书省外只需检查考生身份户籍,进了尚书省抵达礼部,除了检查考生身份户籍外还要要检查随身携带物品,到了贡院更是需要例行搜身,在进入考场的时候还要除去上衣检查,防止夹带,一关接着一关。
若有任何违例,官员也不与考生客气,直接逐出考场。
裴旻就亲眼看见一位仁兄将经文抄写在衣袖里层给检察官发现,直接记下姓名,赶出考场,勒令他一年不得复考。
若在别的朝代遇到这种事情,少不得入大狱受刑,但唐朝在刑法上是公认的宽松。对于这种情况,只是逐出警告一年不能复考而已。
裴旻心中想着:若日后有机会,可以在这方面提提意见。刑法宽松并不是坏事,可该严的时候还得严苛。儒皮法骨才是治国关键,尤其是科举考试这方面,更应该从严处理。毕竟这考状元考的是为国为民的父母官,靠着投机取巧而获得成功的人,若是地方任官,岂不祸害一方土地
胡思乱想中,裴旻通过了严苛的检查,进入了考场。
看着手中的题卷,裴旻方才发现自己在幽州所参加的解试与这一次的省试完全不在一个档次的。解试考三场,分别是默写、墨义、帖经。省试也是考三场。考的却是经学、诗赋、时务。也就是说解试的三场,才能抵得上省试的第一场,内容还更加广泛。
依照唐朝以前的规定,是考一场淘汰一批人,考一场淘汰一批人。平心而论这种淘汰方法固然提升了效率,但是大大的挽杀了真正的人才。经学还好说,属于大众知识。但诗赋靠的更多的是艺术天赋,不是所有人都能掌握这门艺术的。往往考到时务的时候,真正优秀的人才已经在诗赋这一关折戟沉沙给淘汰了。
而糊名制的实施,恰恰挽回了这点。因为不是直接实名阅卷,考的是三场的总成绩,能够让严重偏科的人才有一展所长的机会。
一如以往,这一场考得是经史。
裴旻在贺府的两三月中,经过贺知章、张旭的培养,经史功底日益深厚,或许离大家宗师还有一些区别,但专家的称呼却足以担当。
面对这第一场的经史毫无半点的怯场,看了考题,略做思考,便动笔书写。
除了经史水平的提升,裴旻的字也有了十足的长进,小楷写的越发得心应手,不只是存粹的模仿,隐隐约约的有了自己的风格。
这第一场考试,裴旻顺利一挥而就,完美答。
第二场诗赋,这是裴旻最头痛,也是最有把握的一场考试。裴旻懂经史,能学经史,可诗赋一道,他实在没有什么天份。不管是后世裴静远还是这一世的裴旻,都是如此。恰恰唐朝重视的正是诗赋,哪怕你经学、时务一般,只要诗赋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