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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真和慕鹰扬动起手来,萧案没有必胜的把握。慕鹰扬先天体质极佳,善用爪刺,以取敌人性命为首责。而师尊教给萧案的除了寻常的仙法和自保之术,大多都是些烤鱼烤鸡的法阵,难道要他烤只鸡把慕鹰扬好吃得昏过去?
然事已至此,打不过也得打。无关风月散发出一道金色的光芒,萧案周身结起了密密麻麻的法阵,金光化无数金针,如暴雨般向慕鹰扬袭去。
慕鹰扬身法迅捷,一个侧身躲过萧案的金针,又来了第二波。
慕鹰扬见萧案不惜和他动手也要去找顾楼吟,气急败坏道:“萧案,你别逼我!”
萧案充耳不闻,攻势越猛。慕鹰扬忍无可忍,毒牙出鞘,直逼萧案而来。
谁料萧案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慕鹰扬自知他所学均为致命招,一击下去,萧案定受重伤,登时心下一紧,全力收招。
就在这时,萧案扬起折扇,早已布好的阵法启动。慕鹰扬的攻势原路返回,收到自身反噬的少年被弹出数步才勉强稳住了身形,口中泛上一丝血腥味。
慕鹰扬顾不上自己的伤,双目赤红地瞪着萧案:“为什么不躲,你找死?”
萧案双手一摊,无奈道:“师弟那么快,我躲也躲不开啊。”
慕鹰扬猛地抹去嘴角溢出的血,道:“装,你继续装!你不就是仗着我舍不——仗着我不会对同门师兄下手么!”
萧案答非所问,抬眸看着笼罩着自己的金光,问:“这个阵法你还记得吗?”
慕鹰扬当然记得。幼时他调皮捣蛋闯了祸,师尊罚他禁足,就是用的这个阵法,让他无法踏出阵外一步。现在以他的修为想要破阵并非难事,只需要一点时间。但萧案就要用这点可怜的时间,去找那个姓顾的!
萧案道:“师弟好生歇着吧,回来师兄给你带好吃的。”
慕鹰扬歇斯底里道:“你要敢走,我就打断你的腿!”
萧案拱了拱手:“告辞。”
慕鹰扬气得全身发抖,死死地看着萧案的背影。
这一刻,他是真的想打断萧案的腿。
好不容易甩开黏人的师弟,萧案来到顾楼吟的住处。屋如其人,清冷简洁,除了必须之品,见不到其他累赘之物。此处对一个少主来说,未免简单过了头。
顾楼吟并不在,院中只有一个正在打扫的小弟子。萧案问他:“你们少阁主去哪了?”
小弟子好奇地打量着他,说:“陆姑娘拉少阁主练剑去了。”
“陆姑娘?陆玥瑶?”
小弟子点点头:“是的呢。”
回想起陆玥瑶在顾楼吟面前的种种表现,萧案打趣道:“你们陆姑娘是不是喜欢少阁主啊。”
小弟子看着年龄小,心思却一点没少,有些得意地说:“不只是陆姑娘,云剑阁很多姑娘都喜欢我们少阁主。”
萧案心道就你们少主的相貌,云剑阁之外的姑娘喜欢你们少阁主的应该也不少。
小弟子又道:“可惜,她不适合少阁主。”
一个云剑阁的低级弟子竟和一个外来的客人议论少主的终身大事,萧案觉得挺有意思的,问:“为什么不合适?”
小弟子哼哼唧唧道:“她只能算一般好看,而且少阁主也不喜欢她。”
“少阁主不喜欢她喜欢谁啊?”
萧案顿了顿,“林雾敛?”
萧案只是随口一猜,他统共就认识这么几个云剑阁的人,通过之前的事来看,顾楼吟应该挺在乎林雾敛这个师兄,但两人之间有没有师兄弟以外的情谊他就不知道了。
小弟子一副深思熟虑的模样:“少阁主对林师兄的确比对旁人好些,但……”
这时,萧案捕到一阵异样的暴戾气息。很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萧案不由暗骂道:“真快啊。”
半年未见,慕鹰扬修为的长进实在超出了萧案的预想,居然这么快就破了他的阵法。
这全是萧渡的错,这半年来每次他要修炼,萧渡就以怕他累着为由骗他去吃喝玩乐,还说什么日后有哥哥护着你,你一辈子不修炼都可以。
可以,这就是萧渡说的可以。也怪他自己,天真地以为自己日后真的有哥哥庇护,虽然没有在修炼一事上倦怠,但的确也不算勤奋,被慕鹰扬赶超不奇怪。
小弟子也察觉到了什么,朝门口看去:“是少阁主回来了吗。”
“不是。”
萧案匆匆道,“听着,待会有人问你,你就说没见过我。”
说完,不等小弟子反应,他便闪身到一间屋子门口,推门而入。
萧案刚关好门,慕鹰扬便冲进院中,四处张往后没看到想逮的人,就逮着小弟子问:“萧案呢?!”
小弟子结结巴巴道:“不、不知道。”
慕鹰扬嗓音阴冷:“萧案一定来找顾楼吟了。”
小弟子强镇定:“可是我们少阁主现在不在啊。”
“萧案又不知道顾楼吟在哪,一定会来这里等他。”
“萧公子真不在这……”
“闪开,我自己找。”
慕鹰扬正要粗暴地破门而入,一道凛然的剑气挡住了他的去路,在他脚下留下结霜的剑痕,这道剑痕若再向上几分,慕鹰扬的小腿恐怕不保。
小弟子看到顾楼吟回来,如蒙大赦,急道:“少阁主,慕公子他……”
顾楼吟道:“慕公子,洛兰说了,萧兄不在这里。”
叫洛兰的小弟子一个心虚,他没想到自己不小心把少阁主一块骗了。
慕鹰扬咄咄逼人道:“他没去找你?”
“没有。”
“那他一定就在这里等你。”
顾楼吟道:“你想找便找,别弄乱东西。”
慕吟扬冷冷一笑:“这可是你说的。”
洛兰暗暗着急,想给少阁主使个眼色,然而少阁主根本没看他,径直朝屋内走去。
不久前,钱师叔派人传话,让顾楼吟和萧案去一趟,顾楼吟回来是为了换件衣服。
一进屋子,他隐约觉得不太对劲,他停住步伐,目光巡视一圈后,落在了衣柜上。
顾楼吟握紧霜冷,不动声色地走到衣柜前,猛地将衣柜打开——
一个红衣似火的少年正坐在他的衣柜里,因为位置狭小,他不得不抱着双膝。见自己被发现了,少年抬头看着他,明艳的脸上带着一丝惊愕和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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