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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第 9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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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惊动了里头的老板娘,角门的布帘掀起,人未至声先至:“怎的了?”

卫觎如梦初醒,撒开簪缨的手。

然而那一眼的力道太重,簪缨的心脏仍扑通通地跳,她怔怔地朝小舅舅看,后者却避了视线。

卫觎的侧脸像一片寒山削壁,顷刻之间,镇住那张皮囊下所有的怒涛狂澜。

仿佛刚刚电光石火间的失控,不过是酒后戏耍。

可喝了酒的分明是她。

“……是我不小心碰掉了酒碗。”

簪缨迟迟地说,弯身去捡,指尖还没碰到破碎的陶片,便被人拉了起来。

“给嫂子添麻烦了。”

男人低沉的嗓音像刚经历过一场战争,没说旁的话,唤来亲卫付了饭钱,不少也不多。

老板娘的目光在王爷与女娘子间逡巡几来回,见二人的情形亲不亲疏不疏的,与方才进店时全然不同,也不知发生了何事。

买卖人心眼灵活,打个哈哈支应道:“王爷客气了,没伤到女公子便好。

贵人赏光降临,小店蓬筚生辉,下次不妨再带女公子来坐坐。”

簪缨垂着眸子不语,见卫觎有离去之意,默然跟在后头。

快要走到店门处,卫觎又回过头,依旧是与宋氏说话:“那道石蜜龙眼可还有新鲜的?”

簪缨眉尖微动。

宋氏忙道声有,返身回厨房给女公子装了一罐子带走。

亲卫接了去。

店外霜月朦胧,已是戌时时分。

二人来时同乘一车,回时依旧,只是气氛却大不一样。

车厢内一时无人开口,簪缨因那几口烈酒的缘故,当下不觉得,此时被车马一颠,心口乱糟糟的,一味低头揉弄手腕。

壁灯的光亮照在她纤细雪腕上,依稀可见上面淤青的痕迹。

余光忽见一只手伸来,簪缨心悸不知所起,下意识后缩了一下。

就这一个抗拒的动作,让卫觎心中骤悔,眼底黑压压的枭戾涌起又压抑,手停在原地。

簪缨反应过来,心道自己是怎么了?今日必是小舅舅言及祖将军之事,物伤其类,积痛难受,是以有些反常,终究也没什么大事。

小舅舅身中蛊毒本已痛苦,难得他愿对自己敞开心扉,自己嘴里说着要帮他分担,却遇到一点小事便作出矫情畏缩之态,岂不令人寒心?

她想到这里,反手捉住卫觎衣角,为证明自己不是害怕他,还特意坐近了些。

“小舅舅别生我气,是我说错了话,惹你不悦。

你可是身体不适了……”

簪缨知道本月他已经发作过一次,但她从没见过他如此骇人的模样,难免担心。

那缕钻骨入魂的幽香又缠上了卫觎。

他本以为能挺到送她回府后,然而眼下,一股噬心的燥痒之感油然迸发——错的是他,坏的也是他,这女子是当真窍窦未开,还是对他盲目信任,他都已失控伤了她,她怎敢还往前凑!

卫觎仓皇地掉开脸,碾着牙,炙灼的忍耐滚出喉舌:“阿奴。”

“是。”

簪缨眉眼孺孺,等他的吩咐。

“松开手。”

簪缨愣了一下,才发觉小舅舅非但言语不耐,连脸都转了过去。

她如同被一掌打在脸上,脸色发白,慢慢地,有几分难堪地松开他衣角。

此后直至回到都督府,两人也未交一言。

簪缨走到通往正房院的那条道上,有侍人提灯迎出。

她回头望了一眼,见卫觎影绰立在二门槛外的一片阴影里,尚未离去,是送她到家之意。

那么他在马车上为何又那般嫌她?

簪缨心绪愈发莫名,没再做多余之事,自回了房。

屋室外头,沈阶却等在台阶下,来给女郎送做好的西域行路规划图。

之前簪缨以想要重新打通西域商路为托辞,吩咐过沈阶留心此事,不想他效率甚高,这便有了初步规划。

簪缨此刻魂不守舍,若是旁的事,便留待明日再说了,然而事关西域之路,是小舅舅命门所在。

簪缨便抛开杂念,眼中软弱之色荡然无存,接过图卷道:“你说的清楚,进来和我细说说吧。”

沈阶嗅出女郎身上散出一点淡淡的酒气。

借月观人,青衫郎沉静的黑眸里微芒隐烁,略有犹豫,而后点头领命。

堂中点亮了羊角灯,簪缨先洗了把脸,又要了碗醒酒汤,听着沈阶禀述,且问且思,不觉便过去了多半个时辰。

殊不知二门之外的卫觎,还未离开。

他先前心中只想,看着簪缨进门便走;后来得知沈阶踏夜来候,卫觎剑眉沉冷,心道亲眼盯着此子离开,他才能放心离去;而等到沈阶终于告辞,卫觎也立在中宵,吹了多半个时辰的夜风,心神冷静了大半,自认理智回笼,回想起阿奴下车时那个受伤的眼神,又觉得,应当立刻去向她解释一番,是自己阴沉不定,非她不好,免得她带着心结过夜。

他为了再见她一面,用如此理由说服了自己,踏步入院。

走至黯烛摇曳的纱窗外,门边值夜的婆子见卫觎这么晚过来,有些惊讶。

婆子为难道:“王爷……此时过来可有要事?娘子正在沐浴,准备歇了……”

卫觎听见那两字,目色猛沉。

一个活了二十五年从未将儿女情长放在心上的人,那一瞬间,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荒唐的想法:她在沐浴之前见其他男人吗?

“退下!”

一声带颤的厉令出口,卫觎不容置喙,直入屋门,反手扣上门栓。

他自己的屋子,哪一处摆设不熟,轻车熟路径奔净室,急切的脚步如同醉酒之人,不受自控。

那扇虚掩的扉门一推,水气伴着香气溢出,半片雪白的玉背赫然呈于眼前。

女子背对着他的方向,挽发堆云,秀颈如鹤,挂着晶莹水珠的后背上更有一对蝶翅般的腻白肩胛,纤美玲珑。

簪缨以为是阿芜送衣来了,半侧眼目,发出含混的一声轻昵。

卫觎渴极,一瞬间血脉贲张,在她完全回过头之前,上去从背后反盖住她双眼,再也不能忍受分秒地埋头在她颈窝,用力闻嗅。

“啊!”

浸在水中的娇女眼前骤然漆黑,受到惊吓,喉间发出叫声。

卫觎制着她,唇舌叼住柔软如羔羊的细颈,不得章法地舔舐,全似一头饥饿的狼。

手中滑腻的身子颤抖挣扎得厉害,他索性就向她香唇,将那勾人的声音也堵住,另一只手迫不及待探向水中,领略着饱满的峰峦与雪尖的樱珠……

卫觎猛然回过神。

细纱窗外,风消蛩寂。

眼前屋门好好的关着。

守夜婆子见王爷默立半晌不语亦不走,戾气煞人,战战兢兢不敢抬头,“王爷若当真有急事,容奴去禀……”

卫觎已是冷汗透衣,紧咬牙关,一语不发地掉头而去。

再晚一步,他怕那些幻象会变成现实。

北府大营的军舍中,徐寔正夜读兵书,大门忽被破开,一道身影闯进来,喘息嘶哑:“明日便送她离开。”

徐寔愕然看着大将军双眸中闪熠的赤红一线,凶猛野性,如同兽类。

不禁失色站起。

“主公,你发作了?!”

徐寔心惊,“主公说的是……缨娘子,发生了何事?”

卫觎闭了闭眼,只有心如死灰:“你说得对,我不能再见她了。”

-

“什么,今日便走?”

次日听闻此信,杜掌柜惊讶不已,看着亲自过来传话的徐寔狐疑:“昨日才定合盟之事,许多细则还没有交接明白,这,大司马急于征发吗?”

在旁的簪缨听到这个消息,反常地沉默,回想起昨晚小酒肆里的种种,凝视徐寔的神情问:“他还好吗?”

因簪缨所带的人都住在同一院里,院中不乏侍女仆役,沈阶也在,簪缨无法问得太明确,但她知道徐先生会懂她的意思。

饶是如此,沈阶听了这话,目光轻动,不着痕迹地望了女郎一眼。

徐寔的目光与这年轻幕僚相接,一解即分,他向簪缨颔首道:“主公明日赴兖,为防落人口实,决定与小娘子分开出行。

至于资军事宜,要劳烦杜掌柜随军逗留几日,待与某商定细则,再由军中派人护送掌柜赶上娘子的脚程。

不知娘子意下可好。”

说罢他微顿,歉然地看着簪缨,放低声音:“主公此时在大营点兵,恐不能相送。”

不说小娘子如何,杜掌柜听了先就觉得不对,既然明日才走,又有一段顺路,为何非要急在今日,这时间急促得几乎像在赶人……

簪缨默然。

人在大营点兵,说明身体无恙。

可既然能留杜掌柜同行一段路程,落人口实之辞已是不攻自破,却要今日送她离开,连一面告别也没有……

以簪缨对小舅舅的了解,若在正常情况下,无论他多忙,肯定都会赶来见自己一面,嘱咐些话。

是在昨日喝完那碗酒后,一切都变了。

簪缨抬眼望向北固山的方向,道:“好。”

他的安排,她听从便是。

她这么轻易就同意,也无刨根问底,让徐寔意外之余松了口气,“主公拨一千精锐随同小娘子上路,保护小娘子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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