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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又道:“这几日恐怕要委屈小姐待着厢房了,待正房修缮完毕,我们再挪过去。”
萧如初摆了摆手,道:“我住哪儿都使得,没什么打紧的。”
缀犹豫了一下,萧如初见状,便笑道:“还有什么一并说了罢。”
缀这才道:“小姐可还记得,今日是第四天了。”
“第四天”萧如初愣了一下,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缀只得提醒道:“按照俗例,后日小姐就该归宁了。”
萧如初这才听明白她的意思,归宁就是回门,新嫁的女儿在成亲第六日,要偕夫君一同回娘家,拜谒父母亲属,她愣了一下,这才道:“那我们回萧府一趟便是,你且去将礼钱准备妥当,待明日禀了夫人老太太,后日便回去。”
缀应下,便去打点了,幸而整个下午都没有再下雨,院子里匠人们做事也算麻利,没出什么岔子,再加之东跨院那边安排了一个管事过来看着,露与疏桐几人又省了心,都各自忙活别的去了。
萧如初照例把抄好的经书送去佛堂,待回转来,方过了垂花门,路过正房大院儿,却见一行人出来,打头正是唐怀瑜,穿着一袭黛蓝的衫子,手里捏着他那一柄空白折扇,面上笑嘻嘻的,带着几分嚣张劲儿。
他抬头见了萧如初,便抬脚大步走过来,他身后的小厮差点追不上,小步跟着跑,萧如初见状,只得把脚步放慢了些,虽然她并不是很喜欢与这位四少爷单独相处,然而眼下他过来,总没有把人甩下的道理。
唐怀瑜几步过来,先是笑眯眯地与她见了礼,问道:“三嫂嫂这是从哪里过来”
萧如初回道:“方才去了佛堂。”
“是要回明清苑么”
“正是,”萧如初绕开话题道:“四弟方才是去了老太太那处请安么”
“啊”唐怀瑜微微一愣,之后立刻回过神来,面上又出现了第一次遇见萧如初时的那种奇怪的笑,他举着折扇敲了敲掌心,嘻嘻笑道:“没有,请的什么安,我是去闹事情的。”
萧如初一噎,去正房院儿闹事情她想说什么,却见唐怀瑜面上的表情不似伪,仿佛当真是闹了一场事情一般,便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正在这时,萧如初眼角瞥见正房大院门里又出来一行人,定睛看去,正是主母柳氏,被几名丫鬟婆子簇拥着出来,柳氏脸色铁青,似乎心情十分差,眼风一扫,见着了这边的唐怀瑜与萧如初,脚下顿了顿,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面沉如水地往东跨院去了。
唐怀瑜不以为意,对萧如初道:“正好我也要回院子,与三嫂嫂一道走罢。”
唐府中,除了长房住在东厢院子以外,其余的庶出儿子都住在西厢院子,女眷们都住在后院,他们两个院子倒还真是顺路,既然唐怀瑜这般说了,萧如初也不好直接拒绝,两人遂一道走了。
时至傍晚,天又下起小雨来,蒙蒙的雨丝落下来,不出片刻,远处近处都模糊成了一团,两人一路上没怎么说话,走了不远,正见着前面过来几个人,前头一个穿着秋香色的裙衫,眉目精致,颜色姣好,正是二房的谢氏。
她手中捏着一柄青罗团扇,见了两人,便笑着道:“四弟与弟妹这是要回去呢。”
话是没错,但是听在萧如初耳中,总觉得奇怪极了,谢氏生了一副好相貌,一颦一笑皆是动人,只是下颔削尖了些,总让人觉得平白生出几分刻薄来。
萧如初正欲说话,却听一旁的唐怀瑜开了口,道:“我才从正房大院出来,见着了三嫂嫂,因顺路一道回去,老太太如今正头疼得紧呢,二嫂不去表一表心意”
者有话要说:单机qaq蓝瘦
第16章
望着谢氏匆匆而去的背影,萧如初注意到到唐怀瑜面上浮现起一抹恶劣的笑容来,她不由问道:“怎么了”
“没事,”唐怀瑜面上的笑容愈发明显了,悠悠然道:“正房大院里如今正在摔杯子摔碗,跪了一地的丫鬟小厮呢,谁去了都得倒霉,我看她闲得慌,给她找点儿事做,也别成天见着谁都想挑一挑事。”
萧如初默然,唐怀瑜顿了顿,又道:“听说如今明清苑正在修整屋子”
萧如初点头道:“正是。”
“这事我原不知道的,”唐怀瑜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他转头看向萧如初,踌躇道:“也是今日东跨院来人传话,说是修整院子要自个给花费,我才知道明清苑的事情。”
他说到这里,微微皱了一下眉,对萧如初道:“从前我三哥不常在府中,许多事情管不到,他的性子,也不爱与那些个妇人计较这点鸡毛蒜皮,我虽然常在,只是没人同我说道,今日一问,才知道明清苑这些年竟都没有修整过的,三嫂嫂进门来便遇着这种事情,倘若三哥在”
唐怀瑜又顿了顿,这才道:“总之,三嫂嫂递给东跨院的花费银子,稍后自会有人送过来,三嫂嫂务必接下便是,东跨院和正房大院自己理亏,不会多说什么,我与三哥是同胞兄弟,素来亲厚,如今他不在府中,三嫂嫂倘若遇着了什么事情,也可以着人来传话,能帮得上忙的,我定然不会推辞。”
听了这话,萧如初才知道唐怀瑾与唐怀瑜竟然是一母所出,同胞的亲兄弟,惊讶之后,遂道:“那便多谢四弟了。”
唐怀瑜笑了一声,转而又说起唐怀瑾来,道:“三哥与我不同,我是个混性子,阖府上下没人敢惹我,三哥却是个斯文人,做事缜密,从未有过纰漏,从前我与他说,倘若不是生在这唐府里,他必然能有似锦前程,你猜他是怎么答我的”
萧如初略一思索,现如今她对于她的准夫君,在脑中确实有了那么一点映像,却总是模模糊糊,如这蒙蒙雨雾一般,摸不真切,遂只能摇摇头,好奇道:“他如何答的”
唐怀瑜轻笑着道:“他说,我便是在这唐府里,也会有似锦的前程。”
萧如初等了一会,见唐怀瑜没有再说话,便道:“他只说了这一句还有别的什么”
唐怀瑜惊讶道:“你怎知还有别的话”
萧如初仔细地揣摩着脑海中那个模糊映像,语气也有些不确定,道:“只是感觉罢了,总觉得这是未竟之言,后面或许还有别的话”她说着,抬头望过来,问道:“是他没说了,还是你没说完”
闻言,唐怀瑜哈哈一笑,道:“竟然有人能猜出三哥的意思,即便是只有一二分,三嫂嫂也是十分厉害了,可惜三哥如今不在。”
他说罢,脚步停下,神色认真地对萧如初道:“待了来日,你自然会知道了。”
萧如初不解:“知道什么”
唐怀瑜一笑:“三哥未说完的那半句话。”
唐怀瑜将萧如初送到明清苑宅门口,这才转身往前边继续去了,萧如初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廊柱后边,随侍的缀小声道:“这四少爷为人倒是个不错的,原来他与姑爷是同胞兄弟,难怪了”
萧如初道:“难怪什么”
缀摇摇头,道:“难怪他对明清苑态度这样亲切和气。”
“亲切”萧如初疑惑,一面往院子里走。
缀小步跟着,低声与她道:“想来小姐不知道,奴婢也是听那些丫鬟仆妇们私下里说的,四少爷在府中是个厉害的人物,脾气大,性子又不受拘束,轻易没有人敢招惹他的,生怕被他盯上了,不论当着谁,头一句说不给脸,下一句脸皮子都能给你揭下来,即便是老爷跟前也敢闹腾,没人压得住他,他一发难,便是阖府上下都不得安宁。”
她说着,又道:“从前他惹恼了老爷,把他给训了一顿,关到祠堂里边几天,您猜怎么着”
萧如初好奇道:“怎么着了”
缀轻掩着唇笑了出来:“他在祠堂里边好吃好喝,白天吊着嗓子念戏文,晚上还能在供桌上睡觉,祖宗灵位都给挤到旁边去了,蒲团当枕头,帷幕当被子,没冷着没冻着,舒坦得紧呢”
萧如初讶异道:“还有这等事情”
“可不是么”缀小声笑道:“后来不知叫谁知道了,给告到老爷那里去,把老爷给气着了,二话不说,带着家丁小厮们就往祠堂去,谁成想,还没走到祠堂跟前,便见着里头浓烟滚滚,眼看着走水了,这个时候哪儿还顾得上教训,赶紧扔了棍子荆条去救火。”
“祠堂被那一把火烧了个精光,四少爷倒是好好儿的,什么事也没有,老爷问起来,他只说夜里做了梦,梦见祖宗太爷爷在骂一个不肖子孙,骂得兴起便扔烛台,待他醒过来,祠堂已经着火了,老爷便追问,骂的是谁,四少爷还笑,直道不敢说,怕说了要挨打,谁知老爷听了,竟然不问了,这事儿便算是过去了,祠堂现如今已经重新修过,只是除了年底祭祀,再不准四少爷单独去祠堂。”
缀还笑道:“这事儿府里的老人们都知道,奴婢也是上回听她们说四少爷路过,个个绕着道儿走,便多问了一嘴,她们才说与奴婢听的。”
话毕,两人进了院子,露与疏桐等人正在收拾,见他们说笑着进来,露遂笑嘻嘻问道:“与小姐说什么呢这样高兴”
缀掩嘴笑答:“听了个趣事儿,说给小姐听,匠人们都回去了”
露脆生生地道:“是呢,眼瞅着天色一暗,他们便都散了,东跨院派来的管事也回去了。”
因正房的门窗都刷了熟桐油,所以院子里都飘着一股子气味,虽然不算难闻,只是萧如初的嗅觉较常人要更为灵敏,所以站了一会便有些受不住,回身进了东厢。
东厢的书桌上还搁着她调弄好的香饼,经红泥小炉一烘,幽幽的香气便散发出来,将鼻端间缭绕不去的熟桐油味儿驱散开了。
萧如初将香饼分成几份,用香盒细心存放起来,唤来缀,将其中一份交给她,道:“取来葵叶一起,焚熏三日即可。”
缀应下便出去了,萧如初将香盒收好,放在书案上,瞥见书架上放得齐整的书籍,左右无事,便查看起来,与她想得不一样的是,这书架上的书虽然多,条目却杂,像四书五经、经史子集这一类的书倒是少,更多得则是像杂记、演义外史等等杂书,倘若是私塾里的先生瞧见了,只怕要摇头大叹此间主人的不务正业了。
萧如初多瞧了几眼,甚至连民间的话本都有,从古至今,一应俱全,她心中讶异之余,不由对这从未见过面的夫君生出几分好奇来,在唐怀瑜和疏桐的口中,说起这人来,大致印象都是斯文有礼,文质彬彬,待人谦和,萧如初心中便觉得此人大约是个文弱书生的形象,做什么事情都是一本正经的,就怕他张口来几句之乎者也了。
可是如今看着这书架上的书,可见此人的兴趣也是颇为广泛的,萧如初这样想着,便觉得此人在心中刚刚清晰了一些的形象,又开始模糊起来。
爱看闲书的书生总觉得说不出的别扭,萧如初琢磨了一会,便丢开了,如今他回不回来还是两说,日后再说罢。
她转身欲走,眼角却瞥见书架角落中的一本书,身形稍顿,萧如初讶异地停下脚步,盯着那书脊上的字看了几眼,忍不住伸手抽了出来。
只见古朴的书面上写着几个簪花小楷:雅香志。
竟是一本有关于制香的杂书,萧如初有些惊讶地打开来,许是很久没有人翻过了,那书干巴巴地粘在一处,又兼这几日下雨,受了点潮气,几乎要翻不动。
萧如初略略看了几页,书中说了许多关于制香的要点,旁边还以蝇头小楷详细地写着注解和建议,甚至有许多地方是连她都没有听说过的,心中不由生出几分欣喜和遗憾来,两厢掺杂在了一起,一时间真是五味杂陈。
欣喜于竟然有人与她一样,对制香同样感兴趣,且那人还是自己未见面的夫君,而遗憾则是更不必说了。
屋子里光线渐渐暗下来,书上的字也有些看不清楚了,萧如初便打开了雕花窗,倚在窗边又看了好几页,直到缀举起烛台来,唤她去用膳,这才念念不舍地把那书放下了。
第17章
萧如初是从五岁开始,便接触了制香,她的母亲萧林氏,乃是一名秀才的独女,制香的手艺要从萧如初的外祖母那一脉说起。
传闻林家祖上也是世代制香的,制出来的香专供皇室宫里使用,后因战乱的缘由,便断了几代,子孙们后来虽然又借着祖辈们传下的典籍,勉强学了一些,只是到底没有学到精髓,又因为当时局势不好,连口都糊不了,便又放下了,如此断断续续,一直传到萧林氏这里,已经算是凋零了。
萧林氏嫁入萧府,给萧明远做了小妾,因身子不好,便时常遭萧明远冷落,郁郁寡欢,生下萧如初之后便大病一场,伤了根底,后萧如初长大了些,萧林氏也不见好,又没几年,便重病不起,撒手人寰了。
彼时萧如初才八岁,萧林氏去了以后,嫡母不待见,亲父也不如何重视,萧如初便在萧林氏那小院子里一个人住,带着两个比她还年幼的小丫头。
在萧如初的记忆中,萧林氏闲暇时候,便喜欢坐在榻上,调弄香粉,她是秀才的女儿,知书达理,读书识字自然是不在话下的,她一边拿着制香的典籍,一边教导萧如初识字,又或是教她辨认香料。
幼儿的嗅觉不甚灵敏,萧如初要凑得很近,才能闻见其中的香味,一时不防便会猛吸了一口香粉,呛得她直打喷嚏,眼泪汪汪,好不可怜,每每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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