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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住了,根本无法打开,她只得环顾四周,靠墙的地方放了一排梨花木太师椅,梁上和门窗旁挂着些垂幔,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这很明显不是寻常的房屋。
她有所猜测,抬头往上看去,光线虽然昏暗,但是仍旧能看见那房梁上以彩漆绘着祥云瑞兽图,栩栩如生,果然,这大概是在唐府的祠堂里。
萧如初走到被锁住的门前,透过门扇上方的镂空雕花往外看,外面是一个天井,四周环绕着房屋的布局,使得空间看起来略显狭隘,苔痕满地,颇有几分阴森的意味,暴雨不知何时已经渐渐小了许多,房檐下的水珠连成了一片。
就在这时,她听见了些许人声,从远处传来,仿佛是有人在说话,并且朝这边走来,萧如初心中一紧,四处环顾,从这个位置扫视,整个房间一览无余,根本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她立刻退了几步,将身体藏在了门后,竖起耳朵极力听外面的动静。
渐渐地,脚步声越来越近了,然后便是门锁被拨弄时发出的咔嗒声,近得仿佛就在耳边响起,萧如初望着那门外的人影,就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
终于,门吱呀一声,开了,那人进了屋子,但是萧如初万万没想到,他进来之后,竟然随手将门合上了,两人正好打了个照面,四目相对。
唐怀瑢那张熟悉的面孔霎时映入眼帘。
萧如初猛地退了一步,面上露出几分警惕,口中却镇定问道:“大哥怎么在这”
唐怀瑢看着她,忽地笑出声来,悠悠道:“三弟妹向来聪慧,想必是心中早已有了答案才是,又何必明知故问”
闻言,萧如初心里一沉,微微抿起唇:“大哥此话怎讲”
唐怀瑢背着手,道:“倘若不是燕燕那小丫头告诉我,恐怕我还当真不知道,三弟妹竟然能猜到我身上来。”
萧如初眉头微蹙:“燕燕并没有提及你。”
“我知道,”唐怀瑢漫不经心地道:“她说的是老二。”
“那你为何还要杀她”萧如初简直觉得不能理解。
唐怀瑢短促地轻笑一声,带着几分轻蔑:“她太蠢了,竟然将那枚佩偷偷留了下来,但是她没想到,你认得这佩。”
他的话轻飘飘的,萧如初却觉得毛骨悚然,她自然是认得唐怀瑢的佩,那还是因为拾到了唐怀瑾当初落在书房中的那一枚佩,心里有所猜忌,后来寻个话头问了柳氏和杨氏,但那已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当说也不过是略略提了几句,唐怀瑢沉默地坐在旁边喝茶,萧如初没想到他竟然连这种小事情都记得住。
她的语气有些艰涩:“便是我猜到了又如何,大哥何必对她下手她不过是一介下人罢了。”
“不,”唐怀瑢否认道:“她知道得太多了。”
听到这一句,萧如初差点没收住面上的表情,唐怀瑢见了,像是觉得好笑似的,道:“你们女人总是这样,能从一点点蛛丝马迹中,猜出许许多多的事情,毫无理由和根据,甚至连证据都不需要,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实在是令人厌烦。”
最后几个字,他的声音冰冷无比,并且朝这边走了一步,萧如初心中警惕,稍微退开,道:“燕燕说了,白雀要谋害二哥,也是你指使的么”
唐怀瑢不置可否,只是道:“我本不想杀白雀的,她还有用。”
萧如初没有说话,静待下文,果然他又接着道:“可是她太不知足了,竟然想要以此威胁我。”
“她威胁你”
唐怀瑢兴致索然:“她发现了苏姨娘的事情,我指使她去谋害老二,约莫是自觉抓着了我的把柄罢要我纳娶她做妾室,我便随口答应了,然而她心中存疑,又要了我的佩做信物,后来她死了,我没找着那佩,没成想在燕燕那丫鬟手中。”
萧如初就这么听着,他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就仿佛那不是活生生的人命,而是吃饭喝水的寻常事一般,无足轻重,寒意渐渐从背后蔓延上来,她震惊道:“苏姨娘的事情”
电光火石之间,她立刻想明白了什么,道:“二哥与苏姨娘通奸的事情,也是你的手笔”
“没错,”看见了萧如初面上的惊讶,唐怀瑢仿佛终于来了点兴趣似的,直言道:“第一个与她通奸的人可不是老二,他不过是捡了我的破鞋罢了。”
萧如初:
她简直是带着几分恍惚,听唐怀瑢继续道:“她跟老二勾搭,还是我让她去的,本以为老二东窗事发之后,那老虔婆和我爹能做出点儿什么反应来,结果我实在是太低估他了,白搭上一个苏姨娘,他屁事也没有,浪费了我的布局和棋子,当真是叫人意难平啊。”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森森然,令人听了便心中发寒,唐怀瑢忽然又是一笑,看在萧如初眼中,简直带了几分癫狂的意味:“不过最后倒是把老五给折腾走了,也算得上是无心插柳。”
的确,萧如初想了起来,苏姨娘死后,她的儿子五少爷唐怀琛被质疑出身,叫老太太给弄去了大悲寺,再也没有回来过,她犹记得那个少年,会红着脸向她道,我三哥是个好人,他会对你好的。
他说得没错,唐怀瑾确实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然而那少年却没有再出现过了。
萧如初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白山和露呢”
“白山露”唐怀瑢的面孔上有一瞬间的愣怔,仿佛压根没有反应过来似的。
萧如初咬紧牙关,道:“白山是白雀的兄长,而露,是我的婢女,她从未得罪过你,为何”
她几乎说不下去,唐怀瑢终于恍然大悟,道:“你是说,那个小厮和那个明清苑的丫鬟”
他轻描淡写道:“那小厮估计是从白雀那处发现了些什么,都找上门来了,我自然留不得他,那丫鬟么,谁叫她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呢”
萧如初眼眶微红,莫大的愤怒堆积在她的胸口,令她几乎说不出来话,最后声音略带着几分嘶哑,不可置信道:“可是露她什么也没有看见”
“谁知道呢,”唐怀瑢淡淡地说,仿佛那是一件多么微不足道的事情。
然而就是这样,那个如同花儿一般灿烂的少女就此凋谢,有一瞬间,萧如初心中难过得无以复加,她瞪视着面前这个男子,一双眼眸因为愤怒而显得愈发明亮。
唐怀瑢像是忽然间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问道:“你就不好奇,为何我一心想杀掉老二”
萧如初冷笑道:“莫不是为了你唐府的家产你担心未来会落在唐怀瑛的手中,才意欲先下手为强”
唐怀瑢的眉眼中透出几分得色来,道:“三弟妹当真是厉害,你说得不错。”
他说着,唇角露出几分诡秘的笑意:“老二若是死了,再不会有人压在我头上,也再不必担忧我变成笑柄了。”
萧如初怒极而笑道:“你就不怕事情有败露的那一日么”
“败露”唐怀瑢从容道:“败露又如何等一切尘埃落定之时,谁能奈我何”
他说到这里,突然又笑了:“难不成他们还能把我送去官府不成便是我爹他自己,到了如今不也是安安稳稳过了几十年”
萧如初一愣,正欲开口,他却伸手比了一个噤声的姿势,面有得色,意味深长道:“我这叫虎父无犬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罢了,我爹日后自然便懂了。”
唐怀瑢容貌原本就文弱,此时看在萧如初眼中,却如同狡诈的豺狼一般,她忽然意识到,唐怀瑢对于当年唐高旭杀兄夺家产一事,似乎是知情的,所以他才只针对了唐怀瑛和唐怀琛,却对唐怀瑾和唐怀瑜两兄弟丝毫不提及,因为他们并非唐高旭的亲生儿子。
不知何时,外面的雨已经彻底停了,唯有青瓦檐下还有水珠滴答落下,发出清脆的声音,明明是盛夏时候,萧如初却觉得有寒意渐渐蔓延开来。
“好了,”唐怀瑢幽幽道:“我原本不想这样做的,只是平常没人可以说这些事情,今日一时忘形,话便说多了,唐怀瑾此人向来是个狠手段的,我若是将你留在这里,只怕夜长梦多,倒不如”
“他若对上唐怀瑛,想来也不必我多费神了。”
他诡异一笑,伸手猛然抓向萧如初。
第100章
萧如初反应尚算得上快,她立刻往后退了几步,避开了唐怀瑢的手,警惕道:“大哥如今要对我痛下杀手了么”
唐怀瑢笑了一声,看上去并不想多说,只是道一句:“怪你命不好。”
萧如初心中一凛,她迅速以眼角余光扫视,望见了墙角点燃的一排祛琅烛台,不动声色地靠近些许,直到与那最近的烛台只有一臂的距离,她强自镇定,缓和了语气,劝道:“大哥何必如此我保证必然不往外透露一个字便是。”
然而唐怀瑢却并不为所动:“我从不信女人的话。”
他说完,几步上前,一把抓住了萧如初的手臂,萧如初大惊,猛然一挣,当机立断,另一只手迅速握住了一个烛台,用力一甩,原本盛在烛台中的油泼了出去,唐怀瑢反应极快地伸手一挡,滚烫的油滴溅在了他的手心,还有几滴不可避免地落在了他的额角,顷刻间便燎起了几个通红的水泡。
他痛嘶一声,看着自己的手,似乎有些惊诧地望向萧如初:“看不出来,三弟妹当真是好身手。”
萧如初握着烛台,不动声色地退了几步,将自己后背的方向渐渐跳转为紧闭的门口,她口中冷笑道:“大哥谬赞了,不比大哥威风,竟能向区区一名弱女子伸手。”
闻言,唐怀瑢面上毫无异色,仿佛并不以为耻,道:“只要目的达成,手段和过程这些都是次要的。”
萧如初一面往后退,一面似真似假地称赞道:“大哥这般手段,既能韬光养晦,又能忍辱负重,实在是令人钦佩,可惜时候不对,若是生在乱世,必为枭雄也。”
唐怀瑢大笑起来:“三弟妹说话果然好听,怪不得三弟那般眼高于顶的人,也甘心为你降服,我还道他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休妻呢。”
他话音刚落,便猛地朝萧如初冲过来,伸手欲抓,萧如初心中一惊,迅速将烛台往外一翻,唐怀瑢一时不防,锋锐如锥的烛台尖儿刺入了他的掌心,霎时间汩汩的鲜血争先恐后地奔涌而出,顺着手掌流下。
趁着唐怀瑢吃痛大叫,萧如初再不敢多加耽搁,反身便去拉门,然而她的手指还未触及门扇,忽闻身后风声传来,她的长发被一股大力抓住,往后扯去。
头皮顿时剧痛无比,萧如初紧咬牙关,手臂用力往前探去,指尖终于触摸到了冰冷的门,一把扣住那门扇上的镂空雕花,门被拉开了一点缝隙来。
然而下一刻,她便感觉到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自己的手臂,整个人被往后拖去,手中烛台滑落,发出铛的一声脆响,上好的祛琅烛台摔得粉碎,萧如初不过是一介女子,如何能抵抗得住一个成年男人的力道
她只觉得后脑勺被猛然撞在什么坚硬的东西上面,剧痛倏然而来,萧如初眼前一黑,再次陷入昏暗中,失去了意识。
女子素白的手指失去了力道,软软滑落在地上,在满地的瓷器碎片中,划出了几道伤口,渗出鲜艳的血液来。
唐怀瑢松开了手中的长发,然后移向萧如初纤细的脖子,轻轻收紧,只觉得女子的脖颈极细,纤弱得像一株漂亮的花儿,那么稍微一用力,啪地一声,就会折断开来。
他的眼中骤然涌出兴奋和暴戾的情绪来,手上的力道越来越紧,就仿佛手心里抓住的是一把柔软的花瓣,越拢越紧,女子苍白的面孔渐渐浮现了淡淡的薄红,像淡扫了胭脂一般,露出几分艳色来。
慢慢的,她的眉头轻蹙,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如花瓣一般的嘴唇颤抖起来,似乎在竭力汲取几分新鲜的空气,唐怀瑢一寸寸捏紧了手,力道毫不放松。
就在萧如初的嘴唇开始泛起青白的时候,唐怀瑢的眼睛闪过兴奋的光,他将另外一只手也扣了上去,忽然之间,门被轻轻敲响了,他不耐地道:“做什么”
门外的人显然十分焦急,却又不敢提高声音,小声道:“大少爷,出事了”
唐怀瑢面无表情地道:“什么事”
“官府来了人,把老爷带走了”
“官府”唐怀瑢的手下意识一松,沉声道:“怎么回事”
“听说是出了大事情您快去瞧瞧”
唐怀瑢看了看昏迷的萧如初,犹豫片刻,站起身来,掸了掸衣袖,出了门,对那小厮道:“把门锁上,看着点。”
那小厮连忙应了,望着他离开了院子,这才伸手,想把门合上,他的动微微顿了顿,忍不住好奇地朝门缝里张望几眼,从这个方向只能看见满地锋锐的碎瓷片,还有倒在墙角,正昏迷不醒的女子,脖颈上赫然几个青紫的指印。
小厮眼皮子一跳,赶紧收回目光,哆嗦着手指,将门上了锁。
天色稍暗,乌云沉沉,已是午后时分了,路过院子里时,檐下的水珠落在后脖子上,带了沁骨的凉意,小厮半缩着脖子绕过祠堂,去了前院,还未走近,便听到嘈杂之声传来。
一个声音中夹杂着怒气道:“都给我滚开。”
守祠堂的小厮们为难道:“还请四少爷别为难小人们,老爷从前吩咐过了,不许您再进祠堂来。”
唐怀瑜都被气笑了:“若老子非要进去呢”
小厮们面面相觑,一人硬着头皮道:“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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