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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掠过这片千疮百孔的神州大地,逐渐进入了兴安岭,并开始下降。
降下云层后,他们终于亲眼目睹到了那棵宏伟庞大的松树,它如同一根定海神针,昂然矗立在兴安岭一望无际的林海中,它的根茎直冲云霄,仿佛要捅破苍穹,它的枝叶像一把遮巨伞,荫泽方圆百余公里的土地,俨然是一株神物。
看到这样的惊巨物,众人都被震撼得不出话来,当世界上最庞大的运输机载着他们飞过魔鬼松旁边时,他们感觉自己如同蝼蚁般渺。什么自然力进化人,什么风火雷的超强组合,在这样的超级生命面前,能发挥的作用微乎其微。他们能拿什么跟魔鬼松对话?除了函,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能伤害它的东西了。
唐汀之喃喃道:“不到现场,感受不到它究竟有多大。”
单鸣叹道:“这也太他妈大了,这可怎么玩儿啊。”
当人面对过于强大的神力时,所产生的已经不单是恐惧,还有深深的无力。
庄尧道:“大也有大的坏处,目标大、反应慢,再我们这次的主要目的也不是跟它打架,而是搜集情报,不要自己吓唬自己了。”
飞机降落在伊春市的民用机场,阿布激动地“喵”了一声。两个多时一动不能动,它憋屈死了。舱门一开,它就迫不及待地滑了出去,兴奋地在宽敞的机场跑道上打滚,舒展蜷缩了一路的筋骨。
伊春林区面积极大,富含负氧离子,空气非常清新,深呼吸一口清晨的空气,整个肺部都被净化了。
当地的武装军团长亲自迎接他们,他们暂时在航站楼改造的营地安顿了下来。
邓逍缩了缩脖子:“挺冷啊,穿少了。”
庄尧道:“防护服你穿了吗?它有保温功能。”
邓逍抱怨道:“没穿,裤裆太紧了,不舒服。”
“有本事你一直别穿。”
“那怎么行,我可不想变身的时候光屁股,等进森林的时候我再穿。”
柳丰羽瞥了他一眼:“你是变相想自己那玩意儿大吗?”
邓逍笑嘻嘻地:“真的大嘛,不信你摸摸看啊柳哥。”
柳丰羽搓了搓手:“来,让我摸摸。”着就要扑上去,邓逍哈哈笑着跑开了。
唐汀之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部队:“半个月时间调集来这么多兵力,张团长,辛苦你了。”
张团长道:“主要是中央支持力度大,这段时间给咱们运来很多物资和装备,不然咱们的兵都成猎户了。”
唐汀之道:“大松树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跟以前一样,很平静,但森林面积一在扩张,再过两个月,生活在林区旁边的百姓都得撤离了,唉。”
庄尧道:“最近几个月大松树的生长有些奇怪,以前是尽量往高了长,现在是横着长。”
唐汀之道:“没错,大松树可能跟那些虫子一样,可以选择进化的方向,这种生长形态,必定是自主进化的结果。”
庄尧沉思道:“它的目的是什么呢?仅仅是扩张吗?也许是为了长得更高,先要让自己扎地更深,所以先进化树干和根系,而且,森林面积扩充得越大,它可以汲养的面积就越广。”
唐汀之道:“这是最大的可能,它在扎根东北的前期,还像在云南那样,倚靠吸收腐烂动植物的尸体来壮大,但很快它就不再倚靠那些东西了,第一可能是因为它有了傀儡玉;第二它的根系越扎越深,地下的养分很充足。近几个月来,它除了受到侦察机的骚扰时过话,平时就跟一颗普通的树没有两样。它从来没有遭遇过能对它造成影响的攻击,所以全部精力恐怕都花在了进化上,一颗拥有人类智慧的超级生命,真是不好对付啊。”
张团长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庄尧道:“明一早,接应的地点都部署好了吗?”
“一切准备妥当。”
这时,一个长得很灵气的少年走了过来,张团长介绍道:“这伙子叫三儿,今年才16,跟红鹿、也就是俗称的马鹿异种了,是当地猎户的孩子,从在林区长大,对兴安岭森林里所有的东西都特别熟悉,现在因为变异了,进出森林很容易,也曾经近距离接触过大松树。别看这娃娃,可是当地最好的向导,一定会把你们带到大松树面前的。”
三儿露出大大的笑容:“我常去大松树那玩儿,没啥可怕的,好吃的一堆一堆的,包在我身上吧。”
邓逍听到吃的两眼放光:“都有啥好吃的?”
“多了,你喜欢吃上飞的还是树上爬的?哥我跟你,现在这个季节啊,一定要吃……”
俩人在旁边欢快地交流起了野味,其他人开始研究松树林的地形图。
吃过饭后,他们早早休息了,想到明就要进入兴安岭深不可测的原始森林中,每个人都有些难以入眠,虽然大松树对于他们这样蚂蚁一样的队伍进入森林里可能根本不会理会,但跟它正面接触后,能不能全身而退就难了,这一趟怎么看都是凶多吉少。
第二一早,他们吃了顿饱饭就出发了。一路上,他们眼睁睁看着魔鬼松在视线里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直到整个视界充满了魔鬼松和它脚下的那片森林,周围所有的花草树木都受到傀儡玉的影响,长得畸形地大,他们站在森林边缘,一抬头,几乎看不到。
丛夏拍了拍一棵树:“这些树平均都超过百米高了吧。”
三儿急忙叫道:“哥,别乱拍!”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就从树上掉了下来,丛夏猛地往后蹿,邓逍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那个黑影。
众人定睛一看,邓逍手里抓着一个鹅蛋那么大的毛毛虫,灰突突的颜色,不仔细看就跟树皮没两样。
“我靠!”手里那软糯又毛茸茸的触感太恶心了,邓逍赶紧把虫子扔了,阿布一低头一张嘴,把虫子吞了进去。
庄尧瞪大眼睛:“阿布,谁让你乱吃的!”
阿布愣了一下,虫子含在嘴里,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眼巴巴地看着庄尧。
三儿道:“吃吧吃吧,没毒的。”
阿布这才把虫子吃了,还满足地舔了舔嘴。
张团长好奇地:“这猫听得懂人话啊?”
“听得懂。”
“神了嘿,好猫。”他叮嘱道,“进了森林一定要听三儿的话,任何东西都不要乱摸、乱碰、乱吃,总之你们听他的没错。”
柳丰羽拍了拍邓逍:“听到没有,不能乱吃。”
邓逍不服气地:“我不会乱吃的。”
唐汀之道:“行了,你们出发吧,我们就在这里等你们。”
众人纷纷背上自己的装备,跳上阿布的背,其中最重的东西就是邓逍的弹药箱,不过几百斤的重量对于阿布来也不算什么。
这时,三儿摇身变成了一只三米多高的大马鹿,鹿角足足有七八十公分长,看上去就是一只强壮有力、神气活现的大雄鹿,跟他人类时青涩少年的形象差距很大。
邓逍惊喜道:“哇,真帅啊,不如我坐你身上吧。”
三儿笑道:“成,你也不重。”
邓逍不客气地从阿布身上跳到了三儿的背上,摸着他硬邦邦的鹿角:“哎哟,这可比阿布的毛抓着有手感多了。”
阿布看了逍一眼,突然用尾巴扫过他的脸,他毫无防备地被甩了一耳光,还吃了一嘴毛,呛得脸都红了。
霍白也变身了,瞬间,一只高达五米的美洲狮出现在了众人面前,他的鬓毛丰满蓬松,爪子巨大厚实,目光炯炯有神,这头狮子威武得让人简直移不开眼睛。
阿布有着很强的动物本能,当霍白变成狮子后,它猛往后退了两步,紧张地盯着霍白,身上的皮毛都炸开了。
庄尧安抚地摸了摸它:“阿布,它不是敌人。”
柳丰羽赞叹道:“真他娘的帅啊。”他看到别饶异种,再想想自己的异种,不仅悲从中来,心里有些感伤。
动物异种人在末世最开始的时候,就号称是实力最强大的一种进化方向,尤其是大型肉食动物异种人,本身就具备肉食动物的攻击力,异种之后体能更是成倍地增长。丛夏终于明白霍白这么年轻就能当上六道黄泉分队长的原因了,难怪王没有人敢欺负阿清,这么一头大狮子站在眼前,威吓力十足。
庄尧道:“这下好了,我们进入森林之后,可以避免很多动物的骚扰。”
有一头大狮子在,很多动物都会望而却步。
李道霭和赵子祥跳到霍白的背上,李道霭摸了摸霍白的脑袋:“有空也去阿清那里修修毛。”
霍白甩了甩鬓毛:“不去,我哥老戏弄我,烦死了。”
李道霭露出一抹淡笑。
庄尧高声叫道:“出发!”
一只狮子、一只猫、一只鹿,再加上十个人,浩浩荡荡地进入了幽深茂密的兴安岭腹地,朝着远处高耸入云的大松树走去。
他们现在距离大松树约有80公里的路程,大松树的控制力延展到这里,已经比较微弱,开始的几个时路程,走得还算平稳。
树上偶尔有半身大的松鼠爬上爬下,手里抱着鹌鹑蛋大的松子,好奇而警戒地看着他们,周围的变异动物非常多,如果不是有三个体型庞大的动物在,早就被那些虎视眈眈的家伙攻击了。
霍白抬起头:“起雾了?”
丛夏道:“奇怪,按理太阳出来了,雾该散了呀。”
三儿笑道:“这森林里所有东西都不能靠常理判断,不管多大的太阳,阳光都透不进来的,森林里有河,常年有雾团飘来飘去,有时候大中午雾大到看不清路,一点不奇怪。”
“雾里会不会有危险的东西?我们需不需要休息一下?”
三儿想了想:“不准的,要不休息一下吧。实话,我们离魔鬼松越近,危险的东西就越多,跟雾关系不大。现在离魔鬼松只有40多公里了,已经进入了比较危险的地带,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要格外心。”
越往里走,森林就越幽暗、阳光就越稀薄、同时动植物的体型就越庞大,草丛里蛐蛐的叫声响得跟打雷似的,随便一只低空掠过的鸟,翼展都超过三米,他们就好像进入了巨人国,所有东西都被放大了数倍。
他们找了块干爽的地面休息、吃饭。
三儿变回人形,套上衣服,给众人分肉干。
庄尧道:“跟我们你见到大松树的情景吧。”
三儿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其实没啥惊险的,大松树根本不会在意我,就好像我们不会在意脚边的蚂蚁一样。那是三个月前,有一晚上我喝多了,变成马鹿,自己跑到森林深处,就想近距离看看传中的大松树到底是什么样子。变成鹿之后我速度很快,而且有饶脑子,即使碰上老虎也被我躲过去了,所以我就走到大松树面前了。实话,当我走到它面前的时候,我以为自己迷路了,或者鬼打墙了,因为眼前出现一面好大的墙,前后左右都看不到边际,真的,就好像生降下来一面墙,把你面前所有的路都堵死了。后来我冷静下来,才知道自己其实已经走到大松树面前了。大松树方圆几百米内只能长脚踝那么高的野草,没有一棵大的植物,更没有树,养分全被它吸光了,看上去可玄乎了。”
“然后呢?”
“然后我就在松树的根茎旁边跑来跑去,想看看它到底有多粗,不过跑了半还是满眼的树干。那个时候,我有种奇怪的感觉。”
“什么奇怪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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