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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姑本来都做好了就闲云公子的事情打太极的准备，可洛云宴的关注点竟然是肖琪，这让她有些猝不及防。
“是……是啊，确是如此。”
洛云宴问这个这也合情合理，毕竟肖琪昨日带人闯悦香楼的阵仗不算小。
本是为了找洛云宴，可却撞到了赤身裸体的方棋硕，这样的风流轶闻，很长一段时间都会是慕都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洛小姐不知道吗？”
红姑有些疑惑，她昨日好像看到洛云宴来了悦香楼，难不成记错了？
洛云宴自如地接过婢女端上的茶水，缓缓道，“昨日在街上听闻我的一位表哥在悦香楼里出了些事情，正巧那会儿和丫鬟在隔街的荣祥斋买点心，顺便拐过来看了看，谁知就在人群中听到了几句有关肖四小姐的闲话，知道的不多，所以特来问问红姑。”
说着，她招手示意妙音走近，“我不便露面，还是让这个丫头把我那表哥送去医馆的。”
红姑看着妙音，好像确实是昨天在楼门前出面与肖琪周旋的那个丫头。
“原来那位方公子就是洛小姐的表哥啊。”尽管方棋硕对外打着平远将军府表公子的名头狐假虎威，可跟洛云宴的身份比起来，依旧微不足道。红姑也是现在才知道二人的关系。
洛云宴微微颔首，“是我继母的侄子，让红姑见笑了。”
红姑了然，可能昨天是在人群中看到了洛云宴，才觉得她来到过悦香楼。
洛云宴看着红姑放松下来的表情，低头端起茶杯浅浅抿了一口，遮住了唇边的笑意。
昨日她刚踏入悦香楼就被那个侍儿拦下，直接带去四楼，一路上见到她的人并不多。如果在门口揽客的红姑都对她印象不深，那其他的人就更好糊弄了。
红姑斟酌了下语言，才道：“昨儿个肖四小姐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领了一群人声势浩大地来我们悦香楼找……您。”
她观察了一下洛云宴还算平静的神色，继续道：
“他们不分尤说地闯上四楼，挨个房间寻找，我们拦都拦不住。最后，肖四小姐在房间里发现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方公子，才算罢休……”
洛云宴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红姑也噤声，不再多言。
根据昨天听到的动静，她大概能猜出来七七八八，现在这样做，不过是为了在红姑面前做样子。
良久，洛云宴才抬起头，对红姑笑了笑，“昨天姨母来访，我并未来悦香楼，可能是肖琪误会了什么。”
说着她又拿出一锭银子，向红姑的方向推了过去，“这种大动干戈的事情最容易引起谣言了，人云亦云难免会传出些风言风语，好在红姑现在是知道始末的，若是有人来问，还望红姑能为我证实一二。”
看着纤纤玉指推过来的白花花的银子，红姑有些意外，不过还是不动声色地拂袖收了起来，抬眼，嘴角堆起了笑意：
“洛小姐这是哪里话，我们开门做生意的，最讲究诚信二字。昨日那么多双眼睛都看到了，是肖四小姐在这里无理取闹，怎么还能编排成您的不是？”
这事情，有点意思。
肖琪和洛云宴因为闲云公子结了梁子的事情，她多少知道一点。
昨天闹出那种动静，大概肖琪是想通过方棋硕给洛云宴添堵。
不过肖琪做的这事已经让悦香楼很没有颜面，虽说现今因着身份不能拿她怎么样，但日后，悦香楼对这位肖四小姐不会有什么好脸色了。
现在洛云宴开口，无非就是想证明与自己无关，她也就是做个顺水人情罢了。
不过……令红姑意外的是，今天近距离接触这位洛大小姐，才发现她和以往似乎有些不同。
不像传闻的那样嚣张跋扈、粗鄙不堪，反而说话有据、进退得宜，很是有礼。
看着红姑收下银子，洛云宴悠悠补充道：
“是啊，肖琪寻我不得，大家都看到了，可我那表哥却是糊涂着，昨天我好心派人将他送去医馆，今早他就开始往我头上泼脏水，我是不得不防啊。”
听洛云宴这么说，红姑的神情严肃了几分。
她本以为，是肖琪想找洛云宴的麻烦，才拿方棋硕撒气。
若方棋硕和洛云宴也不和，那这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了，兴许还掺和着平远将军府的家事。
她一个外人，若一时大意在里面站错了队，恐怕吃力不讨好……
洛云宴看了眼红姑的神情，漫不经心地转着茶杯
，继续道，“将军府事务繁杂，过几天又是我外祖母寿辰，近些日子实在是分身乏术，所以还要劳烦红姑多多留神了。”
红姑表情一凛，洛小姐的外祖家，不就是太后娘家护国公府吗！
虽有传言说护国公府不喜洛小姐，但毕竟是血脉至亲，若洛小姐真出了什么事，护国公府怎么会坐视不理？
况且洛小姐所托也不是什么难事，左右不过卖个人情，何乐而不为！
如此想着，红姑脸上重新浮现笑意，“洛小姐您太折煞我了，哪有什么劳烦不劳烦的。昨日在场众人也都是看到的，房间里只有方公子一人在地板上昏睡，不管外面怎么议论，我红姑这里，是绝对不许的！”
洛云宴放下茶杯，满意地笑了，“如此，我就放心了。”
先前的钱财，只是做事的报酬，真正一劳永逸的，是权势。
她既然有，为何不用呢？
“洛小姐宽心便是。”红姑看着洛云宴理了理袖子准备站起来，连忙也站起身凑前去，“可需要点哪位郎君作陪？”
“我随意转转就是。”洛云宴一边走边打趣道，“打扰红姑这么长时间，红姑再不回去，怕是要被掌柜扣月钱了。”
“这是哪里话。”红姑也笑了，“那我就先去了，洛小姐若是有需要，尽管来找我。”
说完福了福身，告辞离去。
看着红姑离开的背影，洛云宴嘴角笑意不减。
昨日能证明她并未来过悦香楼的人已经安排好了，下面该去看看，她的灵幽阁在这慕都花楼里，是如何布局的了。
“走吧，我们去逛逛。”
招呼上沉浸于思索中的妙音和一脸懵的灵雀，洛云宴抬步向写着“悦雅轩”的楼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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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红姑刚到门口，之前帮忙照看小梅就急切地凑上前，耳语道：“红姑，刚刚肖四小姐又进来了，这次她是一个人，我们这……不太好拦啊。”
红姑皱了皱眉：“怎么又来了。”
还嫌昨天闹得不够大吗？
想了想，她对小梅道，“来者是客，她既一人来，也生不了什么事端，让阿原注意周围的动向，若人聚起来了，及时去找孙掌事。”
昨日之事绝不能有第二次，不然他们悦香楼也别想开门做生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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