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野川吉看不到的角落里,夏夏死死地攥紧了拳。
她快被压垮了,可是想到和越前龙马的约定,想到一周后的比赛——
不行,她——
被坚固的墙围着的房间里密不透风,里里外外的声音都被完美地隔绝。
手机铃声想起的声音那么突兀且尖锐。
这群无法无天的人,对她做出这种事情时,甚至不屑于检查她身上带了什么,更不屑于收走她的手机。
如空山井所说,他们料定了她无能为力。
“接。”日野川吉饶有兴味地说:“开公放。我相信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夏夏抖着手,努力了好几遍,才打开了网球包,从网球包里拿出了手机。
【越前龙马来电】
夏夏瞳孔再度不受控制地收缩了一下。
“哇哦。”日野川吉鼓了鼓掌:“又是我喜欢看的戏码,你果然是天赐给我的宝物。”他命令道:“接!”
……
“喂?”当听到越前龙马的声音时,夏夏濒死时都没有红了的眼眶一下子红了。
不知何时她养成了习惯,每次看到越前龙马,她所有的委屈和害怕都会倾巢而出。
在他的身边,她有着人生落入实地的安全感和踏实感,让她觉得她的人生也没那么糟糕。
夏夏压抑着情绪,避免越前龙马听出异样:“怎么了?”
她问。
然而,听筒另一边的越前龙马却沉默了。
夏夏听幸村精市说过,许多得了抑郁症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性,那就是敏感。
他们可以轻而易举地察觉到别人一举一动的含义,在工作时,这样的敏感会帮助他们察言观色,可过度的敏感,会让他们胡思乱想。
别人只是有了一点点对于他们负面的评价,他们就能感知到,而后陷入无边的内耗之中。
夏夏握紧了手机。
那么长时间的来自于父母和日野川吉的压迫,都没有此时此刻等待越前龙马说出下面的话,让夏夏感到绝望。
拜托,不要这样对我。
夏夏想。
另一边,越前龙马终于开了口:“学姐,你去和克莉丝汀比一场。”
在越前龙马看不到的角落,日野川吉的笑容诡异地拉大了,像是在看一场悲剧的落幕。
头好疼。
夏夏麻木地想。
“为什么?”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失去了语调,像是一个木偶在发出机械的机器声,可笑地反问着。
还能为什么。
是她太异想天开,异想天开到以为舍弃了自尊、跪下来去求那个不配为人父的人,就可以去赛场上。
越前龙马有错吗?
没有。
他要面临的压力不仅仅是克雷姆等人,还有无数盯着他的眼睛。
即便如此,哪怕知道她遇到了一些事情,看出了她的状态不好,他不还是为她争取到了最后的机会吗?
“学姐。”
越前龙马犹豫着。
他不是这样的性子,就像之前说过,这些年他越发的强硬,对身边的一切都有着绝对的掌控欲,这份掌控欲也包括在了夏夏身上。
他会安排好夏夏接下来的网球规划,简直像是夏夏全职的经纪人。
可是生活上,他对夏夏又是相反的纵容与庇护,别人不敢置喙分毫的事情,夏夏可以肆无忌惮地指指点点。
只有她,能让越前龙马那么小心翼翼地和她说话。
“我相信你可以赢的。”
最终,他这样说。
夏夏面无表情,与之相对的,是一滴又一滴的泪水大颗大颗地滑落。
她和日野川吉对视着,在对方溢于言表的诡异笑容中,她平静地说:“龙马。”
“嗯。”越前龙马应声。
最后一根稻草消失了。
夏夏像是旁观这一切的路人,无所谓地想。
这样也好,她终于没有任何理由去坚持了。
她失去了尊严的下跪、认错、忍受虐待,如今也失去了最后的意义。
“祝你能拿到好成绩。”夏夏轻轻地、一字一顿地说。
越前龙马的呼吸陡然粗重了起来,他像是倏然站起了,夏夏能听到他衣服摩擦和椅子被剧烈推到后面的声音:“你祝我这个是什么意思?你……”
夏夏木然地掐断了电话,越前龙马的声音戛然而止。
正在看戏的日野川吉露出了惋惜的神情。
不过一秒,手机再一次疯狂地响了起来,像是感觉到了另一边人的情绪,铃声似乎都急促了许多。
上面的名字依旧是【越前龙马】。
“接啊。”日野川吉兴奋的笑容都扭曲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你果然就是个笑话!只有你看重那场微不足道的比赛,还为了这种事情下跪求饶。”
“看见了吗,连你喜欢的人都选择了别人!这场戏真是精彩,太精彩了!”
因为长时间没人接,手机停止了响动,然而下一个来电紧随而来。
夏夏没有理睬,行尸走肉般来到房间门口。
空山井立刻警惕的从外面锁住了门。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夏夏只是麻木的自内同样反锁住了门。
日野川吉笑意盎然地围观着重新走回来的夏夏。
他虐待过不少人,而人类真是一种神奇的生物;有的人在失去了全部重要的人后会选择自杀,可有一部分人,却被硬生生地磋磨出了斯德哥尔摩症。
他真的很兴奋,可也有点惋惜。
看来眼前这个玩具也即将进入终点。
真可惜,本来还以为能玩一段时间呢。
夏夏在他的面前蹲下身,抚摸着因为方才的虐待而摔落在地上的网球包,上面沾染着灰尘,怎么擦都擦不干净了。
她头也不抬地问:“我爸爸说,只要我把肾给了空山原野,他就会帮我解决你。这句话是骗我的,对吗?”
“当然。”日野川吉毫不吝啬地告诉了夏夏真相:“空山先生是一个利益优先的人,等你给了肾后,他再将失去了最后利用价值的你送给我。这样一来,他不但可以拯救他的儿子,还可以得到我的助力,何乐而不为。”
“果然如此……”夏夏喃喃自语:“你连幸村家和手冢家都敢招惹,更别提得罪了哥哥就是得罪真田家,这样庞大的实力,怎么可能是我爸爸可以解决的。”
“明白了吧?”日野川吉张狂一笑:“既然明白了,不如老老实实的——”
“咔——!”
像是电影被按下了暂停键,日野川吉的脸上渐渐地显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情,又逐渐被扭曲的痛苦所取代。
他重重地摔倒在地,抱着被夏夏的网球拍打上的腿,发出了杀猪一般的惨叫。
夏夏握紧了球拍,像是没有听到一般,自言自语地说:“该我问你了。你知道吗?”
她再度举起了球拍,狠狠地砸向了日野川吉爬着试图去摸桌子上的手枪的手上。
“咔——”
又是一阵清脆的骨骼碎裂声。
“我从小就在打网球,每周都要做力量训练。”她慢条斯理地将手枪别在了腰间,俯视着在地上狼狈惨嚎的日野川吉:“我一旦进入世界比赛,我的发球速度一定能进前五。这意味着——只要我碰到了球拍,我只要想杀你,就能杀你。”
“无数次的——”再一次,球拍狠狠地砸上了日野川吉另一条腿:“我这样幻想着要了你的命。”
房间外的人在疯狂地试图撞开门往里冲,可这里是日野川吉特地为他那些恶心的事情所建造的房间,安保和坚硬程度都是一流。
从内部反锁以后,一时半会根本没人进得来。
日野川吉凭着最后一个手臂在地上如同蛆一般爬行着,血液顺着几个地方往外流,拉扯出阵阵血痕。
“你这个贱人——你——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日野川吉一边爬,一边放着狠话,与此同时,惨叫声不断的从他口中蔓延。
夏夏像是在享受着他的挣扎,等他爬出去了一段距离,才慢悠悠地抬步跟上。
在日野川吉恐惧又愤怒的注视中,再度挥起了球拍。
“啊——!!!”
“有一句话,你和空山井说得很对。”
她的面上浮现出一抹渗人的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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