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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赤山君怎么了？”
身旁的小磷火注意到陆夜已经将记忆浏览完毕，连忙追问道。
陆夜吞噬的那团磷火只是在赤山君活动范围内苟延残喘的一缕孤魂，记忆中关于赤山君的内容并不多。
饶是如此，在这份记忆中，赤山君依旧是个极其恐怖的存在。
“赤山君似乎受了重伤，正在吞噬自己管辖范围内的一切魂魄。
并且准备扩张自己的领地。”
陆夜转述着那抹记忆中的信息，脑中不可抑制地回想起刚刚看见的景象。
枝繁叶茂的山林中，树影重重。
本该安静的树林深处，全是鬼魂的哀嚎。
不管是磷火还是野鬼，都争先恐后地从西边的方向冲出。
直到一个如小山般高大的身影笼罩在树林的上空，所有惨叫声戛然而止。
只留一道绵长的吐息声，像即将张开血盆大口的猛兽。
极端的压迫感涌上心间。
此后的记忆，便是那团磷火不断往东赶路的过程。
“赤山君……”
听完他的转述，一旁的小磷火不自觉地往地底缩了缩。
陆夜见状好奇地问道：
“你好像很怕他，你也是从赤山君手下逃出来的吗？”
“我不知道。”
小磷火左右晃了晃，纠结道：
“我的魂力已经很微弱了，很多事情已经不记得。
但是赤山君是一个很坏很坏的东西，如果有一天，他的爪牙伸到了这边。
他一定会把我们都吃掉的！”
“我知道了，”陆夜若有所思地喃喃道。
随后问起另一个问题：
“魂力的强弱还会影响记忆吗？”
“嗯，魂力越强，能记住的东西就越多。
魂力如果很弱很弱，就会什么都不记得。
彻底变成飘浮在世间的一抹幽光。
某天被风一吹就消散了。”
说到这里，小磷火又往地下钻了钻。
此刻朝阳已经洒进树林，一缕阳光不偏不倚地落在小土包上。
陆夜也感受到了太阳的温度。
不过对于磷火来说，晒太阳是一项实打实的酷刑。
他的魂力比小磷火强上许多，但被清晨的微光照久了，灵魂依旧会感受到一股难以言说的刺痛。
于是陆夜也学着小磷火的样子，往地下钻了钻。
心中却是想着，晚上得多吓那个书生几次，多转换些属性点，把魂力早日提上去。
难熬的白日终于过去。
太阳刚一下山，小磷火就迫不及待地从坟头钻了出来，并在空中绕了个弯。
“大个子，你之前说的是真的吗？
我们一会儿去吓那个胆小鬼书生？”
“嗯。”
陆夜说着，便往城隍庙的方向飘去。
等到了城隍庙，那个书生还没出现在这里。
于是两团磷火便沿着山路往外飘了飘。
大约飘了一炷香的时间，才终于在一条小路上遇见了正杵着木棍往山上赶的书生。
书生的模样比昨天要狼狈不少。
头发有些散乱，衣服也变得破旧了些。
不过那副警惕的模样并没有变。
此刻的书生，正一边走，一边抬头看着星空，似乎想通过星星的位置来判断方位。
“怪事，今夜怎么没有星星？”
书生神情凝重地思考了会儿，自言自语道：
“难道夜里会下雨？”
趁他抬头的这会儿功夫，小磷火带着陆夜钻进了书生背着的箱笼里。
书生只觉得后颈一凉。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
原本还算镇定的心里忽然多了几分紧张。
一时之间，书生有些踌躇地站在原地。
小磷火见状，悄悄地探出箱笼，对着他的后颈轻轻吹了口气。
“啊！”
突如其来的寒意让书生猛地回头。
他身后自然是什么都没有。
目光所见之处，只有一条蜿蜒至黑暗深处的泥巴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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