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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那一刻,谢景澄心头所有的疑惑终于拨开云雾,凑成了一块荒芜又浪漫的拼图。
原来如此,竟是如此。
谢景澄早就发现杜沁然对他的态度很奇怪,她看向他的眼神中总是带着些许化不开的情绪,像是被浸在清水里的狼毫笔,一点点洇开的都是惆怅。
她表现得好似不记得他了,然而在一举一动里藏得最深的都是丝丝缕缕的难舍。
听了林若寒的这番话后,谢景澄却打心底地希望杜沁然是真的忘了他。
最起码,她这些日子以来也不至于如此难熬。
这顿咖啡终究只是走了个过场,两人都没有多余的心情用来消化那又苦又涩的咖啡。
谢景澄因林若寒的话蓦得惊醒,而林若寒心中想的是她惦记的人,桌上那两杯自上来后就没碰过的咖啡还是免不得浪费了。
林若寒心不在焉地捏着铁勺转了下,铁击瓷时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她低声问道:“需要我给她打个电话吗?”
她料想谢景澄会这么大费周章地找上她,就是因为找不到杜沁然的下落,因此想要从她这里问出点信息。
谁料,谢景澄却神色有些恍惚地婉拒了,还不忘道了句谢。
付账临走之前,谢景澄又蓦得想到了什么,犹豫许久但还是询问道:“方便告诉我,沁然现在的住址吗?”
林若寒二话没说,要了张纸笔就写下了地址递给他。
能遇到一个喜欢的人已经是万幸,如果是两情相悦自然更难得,有情人不该因为这点因素被耽误。
不然,连她这个旁观的人都觉得揪心。
林若寒不是戏中人,但她料想,他们会有一个好结局的。
***
杜沁然飞回国的那一天,恰好是谢景澄在她家楼下等候的第三日。
他每天清晨便来,夜晚则归,街坊邻居都已经认识谢景澄了。
一来是因为这小区平日里的陌生人本就少,二来自然是因为谢景澄出众的容貌气质,和他那辆辨识度极高的银灰迈巴赫一样,在这堪称破落又杂乱的深巷里显得格格不入。
谢景澄低调又谦逊,那时候小区群聊已经不流行了,林若寒倒也没跟杜沁然提过她见到谢景澄的事,因此杜沁然在回到小区前,对这一切都一无所知。
她只是在心中盘算着下一个阶段要主要推进哪个方面。
外卖应用这个概念在她几年前刚想出来时的确是空无前人的新颖,只是时代在变化,应用推出也有几年了,免不得有些跟风的“创业者”用上了同一个理念。
世界有时候是挺不公平的,想出来的点子无名无姓,从不具有排他性。
所谓的专利啊、版权啊,说得好听,但实操起来困难重重。
就譬如这个外卖的点子,杜沁然纵然是发起者,可是她没有办法私有这个主意,不然就会被冠以“试图私有化知识产权,并且阻碍了社会发展进步”的名头。
退一万步说,就算她有办法将这个点子打上自己的标记,那也不意味着什么。
二十一世纪的快餐背景下,抄袭实在太过容易,换层外头套着的皮、把旧酒装入新壶,这些都是很容易达成的方法。
她没有办法和立场去阻拦那些用同一理念步上成功道路的人,杜沁然如今能做的唯有不断的提高自己的创新性、提高公司产品的质量,才能不断地在这门槛直线上升的社会生存下去。
适者生存,这个道路她从母亲离开的那一年就烙印进了骨子里,只是偶尔还是免不得感觉自己被卷得有些累。
杜沁然让出租车司机把她放在了小区门口,在附近街道旁嗦了碗酸辣粉,这才踏着晚风往家里走。
微风吹拂着她的发丝,杜沁然双手揣在兜里,低着头一脚深一脚浅地行于月色。
在忙碌的出差日子告一段落后,她的心中忽而升起了些空荡荡的感觉。
从巷口走到小区的距离还不算远,那道墙却划分出了两个世界,一个是墙外的霓虹喧嚣,一个是墙内的黑暗静籁。
再拐个弯,在她家楼下,如墨般漆黑的夜色中,杜沁然隐约看到似是有个人正倚在车边。
他站在路灯边界后的阴影里,看不真切面容,却长身玉立。
杜沁然有种直觉,像是浇不灭的火苗,在刹那间撺起了漫天的火光。
她的脚步一并,被钉在原地,不再上前。
高跟鞋嗑在青石地面发出细碎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微妙。
不算响,但足够让沐浴着夜色的男人闻声眺望而来。
在四目相对的那个瞬间,车头前照灯骤亮,雪亮的光线让杜沁然情不自禁地眯了下眼。
待适应那强烈的亮光后,杜沁然好似不服输般睁开眼执着看去,看到满身风寒的谢景澄一步步朝她走来。
他的轮廓使背后的车灯沦为了背景,就像是空旷舞台上那一束追光灯,让他显得朦胧又高不可攀。
直到他走到她面前时,他的面容在她的视网膜里再次变得清晰。
杜沁然张了张嘴,她还没来得及说话,下一秒就被谢景澄拥入了怀。
他抱得很紧,紧得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手不知所措地悬在空气里,好半晌后才试探般轻轻地环住了他。
小心翼翼得就好像他是个泡沫。
可是她分明碰到了他,他却没碎,他似乎又不是泡影。
两个人谁都没言语,只是在清冷的月光下、强烈的前照灯中、静谧的夜色里,无声相拥。
杜沁然恍然升出了一种虚幻又真实的感觉。
说不出虚幻的是什么,真实的又是什么。
她只知道,自己的心跳在那一刹快得仿佛能跳出嗓子眼。
而紧紧抱着她的男人,心跳声同样轰鸣。
谢景澄极轻地呼出一口气,嗓音有些哑:“对不起。”
很不想重逢第一面就说这三个字,可他着实是心中有些痛,痛得在滴血。
他很心疼杜沁然。
杜沁然脸上的神情有一刻的空白,似乎不管怎么反应都不合适,她只能又闭上了嘴,缄默不语。
谢景澄在她颈窝处沉沉叹了声,放开她些许,再次开口时已经恢复了几分清明:“杜沁然,看着我。”
他的嗓音落在她的耳畔,像是带着某种蛊惑的魔力,让她情不自禁地照着他的话照做。
他的眼睛浸了月色,看起来格外温柔。
谢景澄一字一句地对她道:“看到了吗?谢景澄站在了你的面前。”
他搂着她的手滑落,扣着她的手腕引她感受自己说话时,喉结震动的幅度:“听到了吗?我的声音。”
谢景澄牵引着她继续往下,一路落到他的心口。
薄薄的衬衫挡不住皮肤的温热,再之下就是一颗强劲跳动的心脏。
杜沁然的灵魂都像是被抽离走了,她像是被湿棉花塞满的瓶口,所有的情绪都被堵塞在心脏里,逆流的滋味不太好受,可她又自虐般地不愿从中抽离。
煎熬、痛苦,但又拥有着饮鸩止渴的幸福感。
谢景澄的嗓音有些涩哑,望着她的神态糅着复杂的温柔,低低道:“感受到了吗?我的心跳。”
指尖下感受到的是他的温度,微热且鲜活的,比她以前任意一次的幻想都要真实。
杜沁然有些茫然地出了神:看来她这幻想的功力可真是见长啊。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她听到谢景澄再次喟叹般补完了他刚才那句没说完的道歉。
“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杜沁然克制不住地鼻头一酸,星星点点的泪意在她眼眸中噙着,没有落下。
也许“成长”这个词语不是仅限于18岁以下人士的专属福利,她在今时今日透彻地感受到她自己的确是变了。
变得更加勇敢,更加果决,也更加清醒。
曾几何时,有人说过爱是软肋,但杜沁然亲身体验过之后才发觉:原来一份好的爱情是不会使人懦弱或自卑的。
爱和死亡一样强大。
***
后来不知怎么的,兴许是谢景澄发现杜沁然依然没有意识到他是真实存在的,两人阴差阳错地相拥着跌跌撞撞进了房。
没来得及进屋,衣物从入门的玄关处到客厅门口的一人高落地镜前,凌乱铺了一地。
呼吸和亲吻一样灼热又急切,像是大雨天迫不及待落下的水滴,最终沾湿了他的黑西裤。
袖扣早已在不知不觉间被解开,白衬衫上挽,露出的一截小臂泛着淡青脉络,掌控着她腰肢的手掌骨节分明又格外性感。
谢景澄靠坐进沙发里,微微仰着头,修长的脖颈线条在半明半昧的昏黄台灯下一览无余,姿态闲散。
她跪坐在他双膝之间,膝盖陷进了布艺沙发,双手撑着谢景澄的肩,自上而下看着他。
谢景澄的掌心贴着她的脊椎往上轻抚,轻声笑:“现在有实感了吗?”
夜色着实过于潮湿,细密的雨丝伴着皎洁的月光一同落下,映亮了她锁骨处新添的一抹红痕。
杜沁然呼吸仍有些喘,他相较于她而言着实穿得有些多了,她伸手去解他纽扣:“不够。”
谢景澄瞧见杜沁然的举动,不迎合也不抗拒,只任由她对他上下其手,解扣子时指尖还若有似无地擦过他的皮肤。
最后一颗扣子解开的那一瞬,杜沁然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再次缓过神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被谢景澄扣着腕骨摁在身下。
沙发的确买得很软,她感觉整个人都陷进了云端,轻飘飘软乎乎的。
海藻般乌黑的长发铺在她身后,杜沁然眨了下眼,故作无辜地看着谢景澄道:“你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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