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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中洲

宫墙内,是成片的房屋宫殿,宫殿高阔,气势恢宏,金玉交辉。殿的四角翘起,檐下的青绿彩绘栩栩如生,宫道上铺满青灰色的地砖,锦衣宫人不时走过。

宫里虽阳光尽照,却透着莫名的压抑,宫檐下、人身后、树底的影子,都似乎格外黑,充满沉郁的厚重感。

两人躲过巡逻的护卫和宫人,不多时来到一处相比别处小而偏的宫殿。檐下坐着一个小太监,撑着头,看着快要睡着了。

林念慈望着新乐宫,敏锐地察觉其中向外渗发的鬼气。

进了内殿,殿里装饰很是简朴,没有华丽的摆饰,很多地方已变黄发暗,但收拾的非常整洁。

一个形容娇美的少女躺在榻上,微阖了眼,正在小憩。她侧躺着,鹅黄色的宫装上盖了薄毯,皓白的手腕上戴着一只棕黑的木镯,格外显眼。

木镯并不精巧,外表已被人盘得光滑,能看到的地方刻满平安印。

他们远远地看着,俱都一愣。

是寂空去北境寻逐风时刻的木镯。

金银铜器历经千年多少会受损,它竟还完好,不见一丝腐朽。

林念慈靠近木镯,发现其中不只有星之力,还有森森鬼气,方才在殿外看见的鬼气便是从这里面散发出来。

鬼气包裹了星力,让人无从下手。

雎不得把木镯从少女手上脱下,拿在手里看,鬼气忽然瑟缩一下,将星力包裹的更紧了。

木镯入手微凉,与因果囚中是不一样的触感。

他眉间轻皱,灵力探进去试了试,然后放下:“鬼气吸收太多星力,若强行毁去,星力也会消散。”

林念慈瞄他一眼,没料到他会直接说出来。

她一直默认他跟着自己,两人虽对此心照不宣,却从未戳破这层窗户纸。

她不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不知道他是否是真的与自己站在一处,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自己要收集星力,不知道为何他实力强劲却甘愿跟着自己……

她对他一无所知,很多时候虽愿意相信他,心底却总有不安,但若没有此人,她收集星力又会困难许多。

可能,他也是与自己一样的受害者呢?

不管他因何接近自己,先收集了星力再说,或许到时还有生机。

她问:“有何办法能让鬼气消散?”她平时没有接触过鬼,对它们也不甚了解。

雎不得放下木镯:“此为怨鬼,若能消其执念,便可让它消散。”他将灵力灌进镯子里,试图把怨鬼本体逼出来,结果那鬼宁愿被灼烧消亡,也不愿出来见他们。

林念慈若有所思:“怎么能知道它的执念?要不问问公主木镯的来历?”

雎不得慢条斯理地将手放到少女发顶:“这有何难?”只要杀了公主,不愁怨鬼不出来。

正要发力,林念慈却误会了他的意思,拦住他:“不要叫醒她,贸然看见我们,会惊到她,若她不肯说真话,便会麻烦很多。”

雎不得手一顿,背对她露出讥诮的笑来,不紧不慢收了手:“那你说该如何?”

她抬头看了看房梁:“要不我们藏上去,找找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光明正大进宫来?”

听起来不是那么无聊,雎不得勉为其难没有反驳。

不多时,小太监从外面进来通报:“公主,雎公子来了。”

榻上少女缓缓睁眼,鸦羽似的长睫一眨一眨,迷蒙之色很快褪去,她坐起身理好衣衫,柔笑:“表哥来了?快快请进来。”

少女脸色微暗,一举一动都透着病弱之气,打扮素净,不太像个公主。

梁上的两人俱是一愣,打眼看去公主竟有些像林念慈。

门外快步进来一个墨绿色华服的少年,少年长相明朗大方,圆圆的眼睛,笑起来还有两颗虎牙,墨发用金冠束起,一副金尊玉贵的模样,与这朴素的小小宫殿格格不入。

他未语笑先至:“琼音,我为你寻到一位杏林圣手,明日便到了。”

琼音起身迎他,身形单薄,如弱柳扶风,她惊喜道:“可是表哥之前说的那位白效先医师?”

少年扶着她的胳膊,把她扶回榻上:“正是他,为了请到他我可费了好一番功夫。”

琼音捏着手帕,原本的惊喜之色慢慢褪去,眸中生怯,玉靥含愁:“多谢表哥,只是我这病已有多年,到时只怕一场空欢喜。”

少年握住她的手,安慰道:“不试试怎么知道?白医师名满天下,定能解你病痛之苦。若是他治不好你,我便……我便……”

他犹犹豫豫,不知道要给那医师治一个什么样的大罪才好。

少女弯眉微蹙,露目含珠,娇娇柔柔地逗问:“你便如何?”

少年忽然坚定:“……我便让姑父杀了他!”

病弱的少女扑哧一声笑出来,接着两人笑作一团。

房梁上原先肩并肩的两人沉默着靠得远了些。

长长的宫道上,锦衣的少年背着光向宫门走去,他低垂了头,看上去很是忧愁。

林念慈偷偷跟在后面,不由感概:“少年少女的感情真是美好。”

雎不得轻飘飘地笑了声,脸上全是讥讽:“他们?那可不一定。”

两人随着少年出了宫,躲在暗处跟随,也差不多知晓他与琼音的基本情况。

少年叫雎雒容,是国舅家最小的公子,从小便得皇帝与皇后宠爱,出入皇宫就像自家一般随意。琼音是个不受宠的公主,生母是个没有名分的宫女,生下她后不久便撒手人寰。

从上年开始雎雒容不知为何突然喜欢上琼音,经常去宫里找她,两人关系好到几乎要穿一条裤子,任谁见了也得说一声郎才女貌。

但所有人都知道,皇帝不可能把一个不受宠的女儿赐婚给受宠的侄子。只不过少年少女的恋爱如同飞蛾扑火,即使所有人都道两人不可能修成正果,也要年少轻狂。

整个过程中,最让人奇怪的是皇帝皇后的态度,他们明明已经表明不会给两人赐婚,却从不出手阻碍两人见面。

第二日早晨,随侍告诉雎雒容:“公子,白医师的马车到了。”

原先悠悠喝茶的少年闻言立刻跳起来,快步向门外走去。

府门外,灰蓝的马车上掀帘出来一个青衣的女子,女子素肤凝脂,蛾颦翠眉,目光坚定,隐有英气,看着便不似凡人。

追出来的雎雒容眼前一花,呆了一瞬:“姑姑娘可是白医师?”传言医师不是男子吗?

林念慈小指一跳,肃容道:“公子莫要玩笑,我家医师还未出来。”

我家?

雎不得刚要掀帘的手顿住,他不由嫌弃,谁是她家的?

心情却无端好上几分。

雎雒容不好意思地将手背到身后:“啊,我记错了……”他不由懊恼,怪自己看人看呆了,连医师是男是女都忘了。

女子掀起车帘,车里缓缓走出一白衣男子。

男子颜色清澈,秋水为神玉为骨,一身霜雪白衣与他清冷的容貌相辅相成。

雎雒容又一次看呆了。

旁边的小厮偷偷戳他:“公子!”

他这才回神,迎上去:“白医师!”

雎不得半点眼神也没分他,直接下了车。

他们在城外的时候拦截了白效先的马车,把人骗回去后自己假作医师来到雎府。

林念慈打圆场:“我家公子不喜多言,还望雎公子海涵。”

雎雒容不觉冒犯,好脾气道:“没事,没事。”

林念慈:“那便请公子带路,我们先去看看琼音公主。”

三人很快来到洛水殿,娇弱的公主在桌上习字。

雎雒容一脸高兴地向琼音引荐:“琼音,这便是我之前向你说的白医师,白医师医术高明、药到病除,必不会再让你受病苦。”

琼音坐在榻上,满面病容,闻言无力微笑:“多谢雒容表哥。”

殿里满是阴邪鬼气,攀附在琼音身上。旁边的宫女将脉枕放下,在她腕上垫了块绢帕。

雎不得坐在对面,骨节分明的手搭在桌上,半点要把脉的意思也没有。

雎雒容大眼定定地看着他。

他打量一眼琼音,又移开目光,随意道:“她中毒了。”明明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却莫名令人信服。

“中毒?”雎雒容站起身,担忧望向琼音,“怎么会中毒?医师不把脉吗?”

琼音微蹙了眉,也疑惑抬头。

林念慈尽职尽责地当着侍从,替他解释:“治病讲究望闻问切,我家公子医术过人,只需要望,便可知问题根源。”

雎雒容好像被唬住了,他点点头坐回去,钦佩道:“不愧是天下闻名的医师。”

又是我家,谁跟她关系那么近了。

雎不得换了个姿势,长腿伸开,冷声道:“把那木镯摘下来。”

公主下意识握住木镯,往后坐了下。

“怎么还要木镯?”雎雒容问,很快想到,“是不是有人将毒药涂在这镯上,琼音才如此多病?”

雎不得不搭理他。

他以为他默认了,一下站起来:“琼音,这镯子是谁送你的?你告诉我,我一定要她付出代价!”

浓郁的阴气笼罩在公主面上,朦朦胧胧地,让人看不清她的容颜。

她抚着木镯,语气飘远:“这是……母亲留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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